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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噤声,刘广义心中冷笑,“你一堂堂吏部员外郎能不知道正常的工作办差的规章与流程,特意拿话挤兑我是几个意思?”
刘广义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孔宇先前提出的话虽有道理,但却都是于公无用的怨言而已,正如刘广义所言,孔宇身为吏部员外郎,遇到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会不知道正确的办公流程?归其他部衙任免补缺的官职你大可以放到一边就是了,故意扯出这种理由抱怨工作难做,其矛头不就是有意指向刘广义这个直接上司吗?
再加上孔宇这人向来与侍郎徐世豪交好,他先前的抱怨落在刘广义这位新晋的吏部尚书耳里便怎么听怎么刺耳。
自刘广义升任户部尚书以来工作一直开展的不是很顺利,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徐世豪这位吏部侍郎在吏部各级官员心中的威望太深了,吏部长期悬置尚书,将大权交由徐世豪独揽许久,这便导致了许多吏部官员眼中只有徐世豪这个手握大权的侍郎,并没有将刘广义这个新空降的尚书当一回儿事。
换做任何人坐在刘广义这个位置,恐怕都会对徐世豪产生自觉地厌恶之心吧?
若事情只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刘广义单方面对于徐世豪的不满,与整个吏部而言影响并不大,但事情的转折点便是半月前京中典税司监王榆和一案,王榆和是徐世豪的堂舅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要知道当初王榆和之所以能坐上典税司监的位置,徐世豪可是为他走动关系出了力的。
然王榆和犯事后,皇上将此案交由给刘广义这个吏部尚书处理,刘广义不仅免去了王榆和的官职,且还抄没了王家的所有家产,并额外“赏给”王榆和五十大板,虽从客观角度而言刘广义这般处理并不算重,但那额外的五十大板其实刘广义是可以卖徐世豪一个人情给免了的,然刘广义非但没免,反倒让行刑的官差加了把子力,这种刻意的行为落在吏部各官员眼里就饶有深意了,这五十大板打的可不是王榆和的屁股,打的是徐世豪的脸面!
也是由此事开始,吏部衙门的氛围彻底变味了,任谁都能看出刘广义这位新晋的尚书部堂是要跟徐世豪这位年轻侍郎打擂台了,高层领导有了分歧,下边的人自然就开始站队了……
刘广义之所以对孔宇刚刚的怨言很是不耐,便是因为他对孔宇这位与徐世豪走的亲近的员外郎有着天然的不满,在刘广义眼里,孔宇这位员外郎是站队于徐世豪的人,他提出的所有的怨言就是有意针对自己。
实际上刘广义完全想岔了,孔宇这位吏部员外郎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私下里曾有同僚问过孔宇如何看待刘广义与徐世豪之争,对此孔宇的态度是两边谁都不站,就这么一个中立派,他又怎么可能会故意针对刘广义呢?
他之所以先前发出不满的怨言其实很简单,这会儿正是大过年呢,别的部衙官员们都舒舒服服地在府上过大年,他们吏部的官员却被刘广义这位尚书拉到公堂里办差,他能高兴才有鬼了。
“属下刚刚失言了……”
孔宇拱了拱手服软后,转过头将满门心思放在了差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