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怒骂后,卫学仁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起来。
忙活了近半柱香的时间,他竟然在自己的主房里搜出了大量印刷着会试考题答案的纸稿,有的被放在门槛夹缝里,有的则放在床垫下方,更让他心惊的是,就连自己睡得那块枕头里,竟然都塞进了纸稿……
卢光远这是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告诉他卫学仁,你已经彻底被我拉下了水,若你卫学仁敢向外声张检举,那你卫学仁就跟着一起陪葬!
光是在主房里,卫学仁能够搜寻到的纸稿就有如此之数,那其他卫学仁没发现的地方,又会被卢光远藏匿了多少?
倘若卫学仁敢检举卢光远,那他在“罪证充足”的情况下也只会被朝廷当做共犯,卢光远之用心,足见险恶。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愤怒与恐惧充斥着卫学仁的大脑,他发了疯似得将桌上的茶壶杯盏甩飞出去,乒乒乓乓地杯盏碎裂声瞬间吸引了门外下人们的注意。
“公子怎么了?”
“不要进来!”
发出一声怒吼后,撑眉努目的卫学仁咬着牙道:“刚刚不小心打碎了个茶杯,没有什么事,你们不要进来扰我歇息!”
听外边的下人们重新恢复了安静,卫学仁这才放下心来,将搜罗出来的一份份纸稿扔进了床下的铜盆之内,另从柜子中寻摸出火匣子点燃,感受着火光的炙烤,情绪激动的卫学仁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看来卢光远那家伙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事,日后与他接触,我得多注意才是……”
缓缓站起身后,卫学仁将外窗打开,沉着脸低声自语道:“日月教么……刘行远敢于卢光远做出这等疯狂之举,是不是说明,刘行远那家伙也是知晓卢光远底细的人?又或者说,刘行远那家伙也是日月教的人?”
摇了摇头后,卫学仁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不对,若刘行远知晓卢光远的底细或者说他是日月教的人就不会有意让我跟卢光远走近了……换而言之,刘行远这蠢货还不知道卢光远的真实身份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