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福详猛地一愣,一旁的沙东行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望向傅福详,“少公公,这刘老头子怎么突然进宫来了?该不会……”
“这事之后再说,我得先去午门迎人。”
朝沙东行摆手说罢,傅福详随同前来报信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
永宁宫偏殿,傅福详领着翰林院大学士刘哉走了进来,当看到宝座上端坐着的皇帝时,刘哉瞬间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罪臣刘哉叩见陛下!”
见状,身着金黄龙袍的楚天耀抬手回话道:“大学士不必如此多礼,站起来回话吧。”
刘哉苦着脸摇了摇头,“罪臣……不敢……”
“你这一口一个罪臣自居,倒把朕给搞糊涂了。”楚天耀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额,“你倒是跟朕说说你犯了什么错?大早上的不在家里歇息着,跪叩宫门请罪是何故?”
刘哉突然在宫门长跪请罪这一出确实是把楚天耀给弄糊涂了,虽说楚天耀不喜欢刘哉做事的迂腐风格,但对于这位翰林院大学士的人品还是极为信赖的,在楚天耀眼中,刘哉或许能力上有不足,但你要说他会犯下尸位素餐、贪腐渎职之类的罪错,楚天耀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罪臣……罪臣教子无方,以致家中子孙后代酿成大错,臣……臣万死难辞其咎……”
说这话时这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眼眶中已经泛起热泪,声音也逐渐嘶哑哽咽。
楚天耀顿觉不忍,亲自从座上走了下来,伸出手扶住了刘哉的身子,“你自个也说了是你子孙后代犯的错,你这一家之主又何必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跟朕说说,是你哪个不肖儿孙犯错了?”
楚天耀此刻显得很是平静,扶起刘哉的同时还不忘让一旁的傅少卿递来茶水。
“此番考题外泄之事,实为老臣的不肖长孙刘行远及他母亲林氏所为,臣……臣知晓此事,恨不能就地自裁向陛下与朝廷请罪……”
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后,刘哉又重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