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说随便处置么?”何成弘嘴一歪,面目森然地说道:“直接杀了了事呗!反正他也没啥用了……”
卫学海嘴角一抽,张口大骂道:“你他妈虎啊?人再怎么样也是降国之君,你要真把人给咔擦了,那才真出事了!”
说着,卫学海扶额叹息道:“照我看,先把人随便安置个地方好好伺候着吧……保不齐这货还有用呢……”
闻言,何成弘突然坏笑起来,“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到一个好去处!缅王不是住在城北小街的大宅院里嘛?不如……让这黎元骋去给人缅王作邻居去?”
卫学海被他这话给听傻了,愣了半晌后,忍不住咒骂道:“你是真他妈缺德啊!”
可不是嘛,让两个战败之国的君主住一块当邻居,彼此泪眼相对,互相“取暖”,这可太他妈损了!
如此诛心之策,得亏他何成弘能想得出来!
“咋了,让这两彼此有个照应,我觉得挺好……”
“得得得,你想咋弄就咋弄吧……别来烦我了……”
下完逐客令后,何成弘并未离开,而是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起卫学海来,“刚才……那暹罗枸杞,你那儿有多少?给我……给我匀一斤呗?”
“你他妈……”
…………
与此同时的文渊阁内,洛文槺与宁中恒两位内阁重臣正聚精会神地阅览着成批成批送上来的奏折。
由于其他内阁辅臣都有自己的本职政务亟需处理,因此这审阅奏折的差事便被他二位资历最老的重臣给接下来了。
原本还在正常观阅奏折的宁中恒突然脸色一变,他抬起头望向前方的洛文槺,一脸严肃的说道:“文槺兄,看来最近是有人要借机生事啊……”
洛文槺面露困惑之色,不解的问道:“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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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奏折中谏言陛下准备立储事宜……”宁中恒从自己的案台上接连取出数十封奏折,“我刚刚粗略计算了下,近乎相同的内容足有上十封之多……”
洛文槺眉目一凝,沉声问道:“都有哪些人?”
宁中恒有些犯难地摇头道:“这事难就难在这……上奏谏言陛下立储的这帮人……可都是你洛文槺的门生旧故!”
闻言,洛文槺一张老脸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怒不可遏道:“这帮蠢货!他们想干什么?”
宁中恒并未说话,这帮上奏谏言皇上立储的臣子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和洛文槺其实都明白……
现如今皇上已有嫡长子,如不出意外,未来的太子储君必定是大皇子楚佑极无疑。而他们身为洛文槺的门生旧故,想要极力促成此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轮番上折,一是为定东宫储君之位,二是想向洛文槺这位重臣表态,三是想借机确立自己未来东宫一脉的立场……
“想得挺美,做出来的却都是蠢事!”
洛文槺面露疲色,忍不住叹息道:“此间之事陛下若知,会如何视我?”
洛文槺话没说透,但宁中恒已经明白了他的担忧所在。
立储这事本可以放在明面上说,但这帮蠢货抱团上折谏言,虽无僭越之心,但却是实打实地逼宫之为……
更重要的是,皇上如果知晓此事,该如何看待洛文槺这位内阁首辅?
抱团上折的人是你洛文槺的门生旧故,这其中是否有你洛文槺牵头呢?
好,你洛文槺就算不知情,但这帮人却自发的抱团“逼宫”,是不是说明朝中已有“洛党”之势了呢?
“文槺,你先别瞎想……”宁中恒正色安慰道:“照我看,这折子就该老老实实给皇上呈上去……”
“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时候,你只要足够坦荡,就沾不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