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日月教是等同谋逆的大罪,于大人既然有胆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自该明白暴露后会承受何等恶果……可你于大人却未审先招,呵……”
聆听着宁中恒那揶揄的嘲讽话语,懊丧埋头的于开畅自嘲一笑道,“得知宁阁老主审此案后,罪臣自知难逃法网……”
“所以,你便想着认罪伏法,一了百了?”
于开畅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宁中恒的问话。
“我听说于大人前几日才刚从故乡省亲事毕回京吧?”问话的同时,宁中恒微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于开畅的面部表情与神态反应,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难以招架的高压气势……
于开畅神情一怔,不知宁中恒为何问起这事来,只下意识地点头确认道:“阁老说的没错,罪臣……确是前几日刚回的京师。”
“好不容易借着回乡省亲的由头离了京师,身上背着罪同谋逆的大罪,不想着趁此机会带随亲眷潜逃,你于大人倒一反常态的回京自首认罪……”话说到此,宁中恒突地笑出声来,“这么看来,你于大人的品性还真够端直的哈!可若真是方正端直之人,又怎屑与邪教勾结,贻害社稷呢?”
面对宁中恒的咄咄逼问,于开畅面色稍急,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咬唇解释道:“阁老目如火炬,确如您所言,罪臣回乡省亲期间是有想过带上亲眷就此潜逃的心思……但一想到两位孺子尚幼,就此随臣四处潜逃,往后过着如过街老鼠似得昏暗日子,罪臣……罪臣便有些于心不忍……为孺子考虑,思来想去,罪臣便觉着自首认罪伏法是最为恰当的抉择了……”
说到动情处,于开畅已然泪流满面,语气卑微地请求道:“还望阁老看在罪臣还愿意自首认罪的份上……保……保住罪臣那两名无辜的幼儿!”
说着,于开畅噗通一下朝宁中恒前方跪倒,伏地哀求道:“但能保住家中孺子平安,罪臣……罪臣愿来世为阁老当牛做马回报此恩!”
见于开畅跪于自己身下痛快哀求的卑微模样,宁中恒顿感五味杂陈。
倘若于开畅说的是实话,他这解释倒也有一些道理,自首伏罪为了什么?无非是想保住膝下孺子的性命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宁中恒却总觉着这事透露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