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航这么说,齐少文脸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心中腹诽道:“外贸司愿意出钱买?那你他妈的早说啊!”
“按理说,朝廷预建益州织造坊这事,我晋阳侯府上下皆为大宣臣民,理应为朝廷出一份力才是……可这事毕竟关系着家中的产业,少文自个,怕还拿不定主意……”齐少文态度暧昧道:“这样吧,表哥。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我身为人子,还是得请示过父亲母亲后,拿定了主意才能答复您……要不,您在等上几日后,少文再给您一个准确答复?”
齐少文是年轻稚嫩,为人还颇有些乖戾霸道不说,但他绝非是个傻子,他明白这事自个决不能在饭桌上就应下来,故而特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行,这事确实得问问姑姑与姑丈的意见。”
楚航哈哈一笑,倒显得很是大方,“行,该说的话,我也说了,咱们接着用膳……”
有关益州的话题揭过后,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地用宴了……
不多时,宴席便散了,满腹心思的齐少文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陪同楚航等人听曲看戏的闲心了,当下便以有事在身为由离开了大宏庄。
外院正东方的阁楼上,楚航与刘齐正还有冯敬皓二人静静站于阁楼观台处,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院中戏台上唱曲斗戏的花旦们……
“王爷,你今儿个邀齐少文来赴宴就是为了购置他家留在益州的产业?”冯敬皓左手捧上一沓瓜子,一面嗑瓜子一面说道:“我就说今儿个怎么奇了,您还邀上他参宴了,敢情是奔着人家里产业去的……”
刘齐正笑着摇摇头,“敬皓,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奔着人家里产业去的,王爷这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办差,想让人齐小侯爷帮帮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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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冯敬皓不屑撇嘴,“若不是怕坏了王爷的事,刚才在饭桌上我一定得灌他齐少文的酒!长得不男不女的,整天散发着股子阴柔气,看一眼就让人生厌!”
正手捧苹果开啃的楚航险些被他这犀利的吐槽呛住喉咙,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你看不惯人少文,也用不着说这种话去诋毁人家……”
冯敬皓嘟囔着嘴:“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晋阳侯府……他们还背后说王爷你的不是……”
“行了,别扯有的没的了。”
楚航摆摆手,正色道:“你以为今儿个把你和齐正叫来一同用宴,也就吃饭那么简单吗?”
“皇上为什么想在益州那个穷地方新建织造坊,你冯敬皓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
冯敬皓神色懵懂,“为什么?”
一旁的刘齐正抖抖衣袍,上前一步解释道,“我听父亲某次参与内朝会后回家提过一嘴,朝廷打算在益州新建数个港口,倘若建成后,在高丽、西宁、益州三省中,益州中转的港口数量将会是三省中最多的,如此一来,日后凡从西南方走海路的各路人马,停顿歇脚的选择就变得小很多了,大多数人怕都会选择多港口的益州……”
“如此一来,日后在益州省境内流通的人口数量就会比以往翻上好几番……”
刘齐正将话说得这么透,饶是不通商略的冯敬皓也听明白了,惊道:“原来是这样啊!如此一来,益州省内流通的人口数量变多,这人一多嘛,总得花钱吧,如此一来,益州也就会慢慢富起来,趁这个当口先把益州织造坊建成,日后的进项会变得越发可观!”
“啧啧……皇上这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