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方玉琦在没有高中入仕之前,是正儿八经的农家子,打小起就没少帮家里下田帮农。
刘广义伸起脑袋往方玉琦脚边的菜篓子看去,端详着篓中由方玉琦采摘下的蔬菜,微微一笑:“还行……这手法要比沈嘉枰那小子强多了。”
方玉琦回笑道:“老师说笑了,学生本就出自贫农之家,自小没少帮家里下田忙农,只是下田摘个菜有什么摘不明白的……至于沈大人,学生听说他出自书香门第,家境殷实。自小不识五谷倒也正常……”
“这话说的对。”刘广义弯下腰,用手给田地松土,头也不抬的说道:“人呐,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自个的出身,更不能忘本……”
一听这话,正伸手摘茄子的方玉琦猛地一怔,眼中闪过羞愧之色:“老师……老师教训的是,学生……学生知错了。”
闻言,刘广义抬头看向他:“知错?你错哪了?”
方玉琦不敢去直视老师的眼睛,只低下头闷声道:“学生……学生不该忘本,好不容易高中入仕,理应对得起穿上身的官袍。”
“你是觉着为师在责怪你贪污受贿的事?”
“难道……难道不是吗?”
刘广义摇摇头:“好不容易穿上官皮,想要为自己谋些福祉本就无可厚非,可也得有轻重之分,这其中的尺度你得拿捏好。”
“偏偏,这个度你没拿准。”
这话方玉琦听得一知半解,他有心想向老师求解其中深意,可又怕被老师嫌弃愚钝,故不敢张口发问,只能干愣在原地。
“自你升任江南参政以来,没少收人的孝敬,这些事,为师心里清楚,你以为皇上就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