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着给本官磕头谢恩。”赵嘉轩抬手道:“虽有情可原,但你二人毕竟做出了当街杀人的暴举,故本官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且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你二人可有异议?”
柴进寿与柴进喜兄弟二人齐声回应道:“回大人,小民(学生)愿受罚接刑。”
“这赵嘉轩搞什么?”
偏院凉亭内,听到赵嘉轩下达惩治柴家兄弟的命令后,楚芷兰不由地蹙起眉头,语气不满道:“人柴家兄弟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他为何要罚人家?”
“你呀,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的,人赵嘉轩判的没问题。”楚天耀轻轻一捏楚芷兰的耳朵,耐心解释道:“柴家兄弟杀了那对外蛮夫妇是情有可原没错,但在犯案之前也不是没有机会报官,倘赵嘉轩就这样放了柴家兄弟不做处罚,百姓们就有可能会效仿柴家兄弟这种凡遇事便以暴制暴的极端手段。到那时,律法不成了摆设了吗?”
“而且……”说着,楚天耀又指了指公堂外,手持刑仗,准备为柴家兄弟二人施刑的老汉,“人赵嘉轩给柴家兄弟俩找得行刑手是府衙里那些个上了年纪的文吏,他们那些个常年握笔的老书生能有多大力气?这二十板下去,他柴家兄弟俩的屁股都难生淤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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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兰大眼忽闪,恍悟道:“好嘛,经兄长这一解释,我算是明白他赵嘉轩的苦心了,这赵嘉轩人还不错嘛……”
“是,这赵嘉轩做起事来要懂得变通得多。倘这案子是由府尹齐休平来办,他虽会跟赵嘉轩下达同样处置柴家兄弟的决定,只不过,那打在他兄弟俩身上的二十板子,铁定是实打实的了。”楚天耀莞尔一笑道:“齐休平那人什么都好,可就是不知变通,正则正矣,然过于固执死板,还未到暮年,身上却总有着老人特有的迂腐之气。”
楚芷兰若有所思道:“皇兄都如此说了,那何不让这赵嘉轩做这宣京府尹之位得了?”
“不行。”楚天耀摇头道:“赵嘉轩为官办事的能力很强,但他却不如齐休平身正,若将他放在宣京府衙这么明晃晃的位置上,他可经不起扛……”
楚天耀这话倒是说的隐晦,但其实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宣京府尹这样掌管着京都大小事的官职,算是宣京名副其实的“大管家”,而宣京作为大宣国都,情况本就复杂,城内还有着无数背景深厚的权贵,想要治好这宣京城不仅要又一定能力,还要有张谁都巴结讨好不了的冷脸。
齐休平是武曜朝出了名的铁头、冷脸,向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自身又足够刚正,饶是有心人想要算计他,都难挑出毛病来。
这便是楚天耀所说的身正。
这样一个人掌管着宣京府衙,治理京都各项事宜,对于楚天耀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相反的,赵嘉轩在这方面是肯定不如齐休平的。
他或许能力比齐休平强,又或许比齐休平更通变故与人情,但就个人德行方面,他绝对是不如齐休平的。
对于楚天耀的话,楚芷兰有些一知半解,但她向来乐天,对于无关皇兄的事,凡是想不通或想不透时,从不多费心计较,所以,她很快便又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公堂之上。
“柴家兄弟已惩,至于你张家父子,本官以为断无可恕之理!”公堂高位上,赵嘉轩赫然起身,目光如刀般扫向面色发虚的张家父子,厉声高呼道:“张龟,你同有夫之妇的外蛮女子勾连陷害一国同胞,甚至还屡次携仆作恶欺人,事后本官将你拿至堂前问话,也多有欺瞒塞责之举!似你这等无可救药的枉法狂徒,已是无救之人!”
“本官,判尔斩监候,待此案上书朝阁后,等朝廷拿定行刑方针再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