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之所以会说这话也是有一定前因的,四皇子楚佑琮在年前不久才被他禁足于王府,不得擅自走动,细算起来已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自个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了,说是想来给自己这个老爹请安,无非是想借着请安这个由头跟自个这个父皇打感情牌,免去责罚罢了。
对于自己这位四儿子,楚天耀已然失望透顶了。
他的四儿子楚佑琮乃是他与亡妻洛长凝生下的嫡次子,打小便深受楚天耀喜爱,甚至可以说,楚佑琮是除太子之外最受他楚天耀宠溺爱护的儿子了,可也不知为何,这四儿子却远不如他同母大哥太子楚佑极争气,自小不喜诗书文章,而且性格也颇为顽劣,时常喜欢干些调皮捣蛋的事。
可以说,他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然而,即使如此,楚天耀这个父亲也并没有太过苛责这个儿子,因为他也不曾指望过每个孩子都成才。
但他没想到的是,老四楚佑琮随着年岁渐长,不但没有改掉小时候的那些个小毛病,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于思想品德都产生了严重问题。
他楚佑琮身为已故德高文皇后洛长凝的亲生儿子,竟在守孝期间带着府中爱婢游山玩水,甚至多次在王府下人面前行白日宣淫的混账事。
可想而知,彼时尚沉湎于亡妻之痛的天子楚天耀得知自个儿子做出此一系列混账事后,该是何等的愤怒,故而,楚天耀在震怒之下,不仅将老四楚佑琮王府中的奴婢们尽数下狱,更是亲自持鞭怒打了楚佑琮三十余下,此后,便下旨无限期禁足楚佑琮。
“让他老实在自个王府中待着反省,他能少干些混账事就算是给朕请安了。”
楚天耀面色泛冷,谈及到四儿子楚佑琮时,眼中那股子不耐烦与厌恶的情绪已然不做掩饰了。
待他与傅少卿走到行宫外殿,坐上摆满早膳的方桌前时,正准备伸手去拿身前粥碗调羹的他忽又想起什么,眯着眼朝身旁的傅少卿问道:“对了,那混小子最是喜爱的那个叫什么娇翠的婢女,他这回没提起么?”
傅少卿面色微怔,迟钝片刻后回道:“如……如万岁爷所料,四殿下向我等表明想向陛下请安的同时,还……还曾询找传话的太监询问过那娇翠的近况……”
楚天耀眼皮一颤,上下嘴唇不自觉地哆嗦起来,“呵……好,好,朕还真以为这混小子悔过改性了呢……没想到,还对那么个贱婢念念不忘……你待会儿让人去给他传话,倘想让那贱婢回到他身边,他必须同意朕给他安排的婚事。”
傅少卿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老奴明白了。”
正当这一主一仆说话间,外殿大门忽闪过一道靓丽的身影,迈着轻重有力的小步走了进来。
闻讯脚步,捧碗喝粥的楚天耀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今儿个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