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的刘继维十分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阴声揶揄道:“是啊,这事反正没落到你头上,你当然心平静气了!”
张栋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倘我真被上面重视,这种容易遭罪的破事会交给我来办吗?”
刘继维闻声沉默。
“你我,都是棋子,谁也没比谁好多少!”张栋异常直接地摊开手,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所以,你冲我发脾气也无济于事,对不对?”
显然,张栋这格外真诚的话语打动了刘继维,后者明显变得冷静了许多,他一面揉搓着脸颊,一面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东宫,或者说朝廷那儿交代给黑水的事办了,要再拖下去,苘山的事迟早会漏出风去,到那时,谁都落不着好……”
张栋面色严肃地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对,现在得赶紧找人下矿挖煤,把朝廷交代的事给办好……”
“我方才说了,有了苘山的事,现在……本地的百姓们对官府根本不信任,压根找不到人下矿挖煤了。”
“该赔的钱不都给受难人的家眷们赔了吗?在许以高利聘请百姓们下矿也不是难事吧?”
“老张,苘山那回儿破事足足死了三百六十多号人呐!你要明白,这里边总是有认人不认钱的主!”
闻言,张栋沉默片刻,又说道:“要不……从外省找人下矿挖煤?”
刘继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黑水是产煤大省,你突然从外省聘人过来黑水挖煤,一旦走漏风声,不是白招中枢侧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