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半晌,柳如诗终于平静下来,先是擦干了脸上珠泪,理了理自己鬓间凌乱的秀发,收拾心情,歉然的对任命说道:
“妾身一时悲痛失了礼仪,让任公子见笑了。”
任命摆摆手,道:
“无妨,柳姑娘有情有义,实属应当,没什么失不失礼的,便是换了任某遭到你这般大变,怕是还比不上姑娘。”
听得任命夸奖,柳如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本就对任命为她报仇心怀感激,此刻心神激荡之下在任命面前失了姿态,任命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出言安慰,这不咸不淡的几句言语深深烙印在了柳如诗脆弱的芳心里,再看眼前的任公子,玉面惨白,身姿挺拔,英俊潇洒,忽然柳如诗眼神一变,失声叫道:
“任公子,你受伤了?”
原来这一份细看之下,柳如诗终于发现任命虽然与她谈笑风生,但面上一片惨白,好像是有些失血过多造成,再看他的衣袍,左肋处一道长长的裂痕,其上一片血污,只是草草打了个结遮盖住他的身子。
柳如诗再也坐立不住,起身来到任命身前,跪坐在他身侧,伸手解开了他左肋处的衣袍,露出其内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此刻那伤口已经渐渐愈合,里边结了一层血疤,但外层还是皮肉外翻,惨不忍睹,柳如诗忍不住又怔怔流下两行清泪,伸手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抚摸,轻声问道:“疼吗?”
任命本来不愿让她见到自己的惨状,但这美人在侧,软玉温声,玉手拂过他的身子,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任命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见美人垂泪,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伸手替她抹去了眼泪。
柳如诗一手抚摸他的伤口,一手捉住了他替自己抹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擦,轻声说道:
“任公子,妾身也会些女红,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任命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口中促狭的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公子吗?”
柳如诗双目含羞,但并未因此放开任命的手,口中痴痴唤了一声:“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