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云听了,额头顿时见了汗,只为他隐约听出苏月尘话里含着她自己也是一样脚法惊人的意思。
要知男女有别,女修者修习脚法的不是没有,只是到底受制于性别,难有艺业惊人的,一般来说,脚法仅是拳法的补充。何况女子施展脚法时,总得穿靴着裤才能方便。
而今天的苏月尘脚底仅是一双绣花鞋,下身更是一袭长裙及地,先不说施展脚法方不方便,就是待会儿和鸣云对阵时举个高抬脚,估量眼前女弟子都要耳红大半天。
如此想来,只有对方脚法超然一个可能。想到这里,鸣云即是心惊,又是兴奋,安生想知道苏月尘脚法到何等境界,自己可有一比。
“如此,那小弟再相领教。”鸣云言罢,左脚脚底一蹬,右脚脚背已是翻跳而出,纵然两人当下隔了足有两丈远,也被他一脚如穿云射日一般驾道。
苏月尘见鸣云左脚拖地不见起势,便如流云一样的驾身而至,右脚翻出又似青龙出海鞭射而至。一身拳脚没有十余年横练苦修绝到不了这等境地。
心里也是又敬又佩,只是见猎心喜之情尤胜。
当下轻轻一笑,右足玉趾点动,佳人已是倒身滑出三尺,恰恰让出鸣云射日似的一鞭,同时右掌提起长裙左侧裙角,这才提左足掩在裙角扬起一脚……。
若说鸣云的脚似穿云,那苏月尘的玉足却更如恍化在阳光下的无形薄雾,亦真亦幻,仿佛根本不存于世,却只在显身时露出惊鸿一瞥。
当下鸣云只觉身前一虚,体外劲气竟然于瞬间尽皆被打散,跟着他自己根本毫无防备,只是右腿不受控制条件反射一样弓起,挡在自己腰身一侧。
瞬时里大腿外侧如被一团棉花轻轻撞了一撞,自己身体便乘云驾雾倒翻了出去。若不是自己手脚并用,连在地上横贯出数丈开外,这才好容易停下身来。一时又觉大腿一线已如触了火炭一样的烧灼。
“哎呀,真该死,都是我不好,脚下过重,伤了周师弟!”苏月尘一面蹙着眉,一面上前自责道。
鸣云笑道:“苏师姐说哪里话,师姐您没有手下留情才是给小弟面子,曲曲一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