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子随军战于南荒,在后军讲学,谁料敌军突袭冲散后军,严夫子不知所踪……军士寻找无果,正欲放弃,就见一条双头蛇从河中钻出,驮着严夫子上岸,军士皆道严夫子感化南荒妖魔,愈发恭敬……”
……
烛灯下,安伯尘满脸惊诧,许久长吁口气,倚倒榻背,神色莫名。
“虔婆和离左有关,严夫子也得离左相救……难不成严夫子也是二妖的盟友?不可能……”
读罢信函,安伯尘心中生出迷茫,只觉原本渐渐清晰的思路又纠结在一起。
抬起头,安伯尘看向天色,距离白天还有早,离腊月初五还剩一天半……不再犹豫,安伯尘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双目微合,一道乌光自右目钻出。
出了墨云楼,一口衔住天雷,安伯尘不作停留,直往龙泉坊而去。到了白狐书院,安伯尘辗转过假山溪流,不多时进了一座竹舍。竹舍中,严夫子四仰八叉的躺着,鼾声阵阵,没有半点《国礼》中的托耳侧卧的睡礼。
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严夫子双目间的旋涡,飘飘然钻入其中。
……
梦入严夫子,抬头看向四下,安伯尘只觉鼻尖发酸。
漫山遍野的果树,从安伯尘脚底铺开,层层叠叠,直向远处蔓延开去。
即便如今已有百岁高龄,可严夫子依旧不忘家中果树,想到果树便能想起将他一手拉扯大的母亲,严夫子真可谓至情至孝之人。
而我又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鼻尖发酸,林风扑面而来,安伯尘平复心情,甩开脚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