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我还有急事,就此告辞。”
他把可能是在海里被冲走时只剩一只的鞋子和袜子穿好,整齐地鞠了一躬。
咦?咦?虽然血止住了,但伤得这么重,而且刚才心脏都停了的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立刻想拦住他,但
“嗯,没事就好。”
施瓦茨大人大大方方地送他走了,我也没法反驳。
话说,这个人现在根本就不是没事啊!
“那个,至少把这个拿着。”
我把自己肩上的围巾取下来,递给了男人。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也湿着,看起来很冷。
男人第一次正面看着我的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咦?
“不,可能是第一次见面。”
“是吗……”
男人像是放弃了一样垂下满是皱纹的眼角,又一次恭敬地向我们道别。
“愿光明之神保佑你们二位。这份恩情我日后一定……”
“活着再说吧。”
施瓦茨大人很冷淡。
我们目送着摇摇晃晃地消失在海岸线的男人,我放松了因紧张而僵硬的肩膀。
“那个人是谁呢?”
“谁知道呢。”
对于充满疑问的我,施瓦茨大人似乎不太感兴趣地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什么都不知道就救了他吗?”
我还以为在我去打水的时候,他已经问清楚情况了呢。
“不知道。最好不要随便插手。”
将军干脆地说:
“那个男人的伤,是刀伤。”
“啊?”
“而且那个男人是个军人。”
“啊!?你怎么知道的?”
“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可看不出来。
早市开始了,沿海的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施瓦茨大人处理完篝火,把刀插回背上,走了起来。刀插在衬衫下摆遮住看不到的裤子腰部的刀鞘里。
“那把刀,你什么时候开始带着的?”
还有打火石呢。
“一直带着。”
“坐游船的时候也带着?”
“没用到真是太好了。”
施瓦茨大人满不在乎地说。
……我的主人,似乎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话说回来。”
他停下脚步,调皮地回头看着我。
“和米歇尔在一起,总是不断有事情发生,真不会无聊。”
他像是很感慨地说,我鼓起了腮帮子。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然后,在我们尽情享用了旅舍的自助早餐,以至于厨师长哭着恳求“别再吃了!”之后……我们离开了这个港口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