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是如何死的?”
“是被他生生父亲一掌打死!”
蝠老魔闻言嘴角抽搐,许久之后,方才长长一叹道。
牧晨与徐凤二人吃了一惊,暗道虎毒不食子,那人未免太过歹毒,连亲生女儿都能痛下杀手,不知何事令他做出有悖伦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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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来话长……”
似是知晓牧晨二人心中想法,蝠老魔眼神缥缈露出追忆之色,轻叹一声道,
“老夫自幼父母双亡,是族叔将我抚养成人,十八岁那年可谓意气风发,非但武学天资得到宗族认可,更是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喜结连理,谁想婚后不到半年,她便得了不治之症,连族内巫医也无法救活……”
牧晨二人闻言心中轻叹,只觉蝠老魔命运多舛,不由生出怜悯之情,彼此相视一眼未敢插话只在一旁倾听,待听到后来,方知蝠老魔到得而立之年都未曾再娶,直到遇到那位有着惊人美貌的女子出现,心中尘封的情义方才死灰复燃,孰料待他上门提亲之时,才知那女子已与旁人私定终身,而那个男人正是蝠老魔族弟。
牧晨二人听到此处,不由瞥了蝠老魔一眼,心道若是换作自己,只怕早已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二人正如此想法,却听蝠老魔道,
“自几次波折之后,老夫索性不再谈论婚嫁之事欲就此孑然一身,其时恰逢族内起了纷争,老夫厌倦族内内斗,便一人独自来到中原闯荡,岂料天意弄人,又让我遇见一生挚爱,也就是你师娘陆雪怡……”
蝠老魔说道此处,脸上神色充满柔情,不觉伸手抚着那具棺材嘴角含笑,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蝠老魔与那陆雪怡自相遇之后颇为投缘,只觉相逢恨晚,彼此相约闯荡江湖,孰料才到半途,二人便受到一群黑衣人围攻,蝠老魔武功不敌,只能仗着《千蝠幻影身》身法带着陆雪怡一路逃跑,哪知对方武功极高又穷追不舍,一直将二人逼到悬崖边处。
蝠老魔二人奋死反扑,陆雪怡武功较弱,险些被人一掌打下悬崖,危急关头,蝠老魔护在陆雪怡身前,替她生生挨了一掌,最后与她一起摔下悬崖,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人最后死里逃生,在山谷久居数月养伤,已至日久生情私定终生。
牧晨听到此处,心中吃了一惊,只觉师父与师娘遭遇与自己颇为相似,一时想起吴语静,思恋之情由然而生。
“可恨老夫当年武功微弱,护不住自己的女人,斗不过诺大的雪山派......好景不长,最后只能眼看着雪山派以我性命相要挟逼着雪怡嫁给旁人,老夫一气之下欲要大闹将军府不教他们拜堂成亲,却被那雪山派老贼半途拦住打成重伤,侥幸老夫仗着身法逃脱,雪怡知晓后心中悲痛昏厥婚礼当场,将军府派人医治,意外得悉雪怡已然怀有身孕…….”
牧晨二人闻言彼此相视一眼,心道原来蝠老魔有了孩儿,不知现下却在何处,心中正如此一想,忽听蝠老魔愤恨道,
“那老贼简直没有人性,觉得众目睽睽之下雪山派受到羞辱,竟一掌打死自己亲生女儿和她肚里的骨肉。”
蝠老魔声音嘶哑,一脸愤然之色,牧晨与徐凤闻言面色一变,对雪山派掌门之心狠手辣不由暗恨不已。
“可恨那位将军仍不肯放过雪怡,雪怡死了也不愿成全旁人,竟已亡妻之仪葬之…….哼哼,老夫偏偏要抢走雪怡,教她死了也要做我的妻子……那日杀了那将军之后,老夫便将雪怡棺木挖出,在此地安放。”
牧晨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唏嘘感叹,心想那将军虽是偏执可恨但罪不至死,师父与师娘相恋更是发乎于情,也是人之常理,错的是那陆雪怡的父亲雪山派掌门,为了攀附朝廷权贵牺牲女儿终生幸福,最后闹得一失数命,又想世间之人何尝不是如此,为了满足心中贪恋再所不惜,人性如此又是何人之过?牧晨心中思绪电转,最后只得摇头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