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抬眼望去,只见南宫伤与前方那女子下了斜坡走出一里远近,牧晨连展开轻功提速紧追,孰料尚未走出多远忽觉后背生寒,牧晨立时生出警觉,身形微晃闪身避在一旁,只听身后一道浑厚低沉声音道,
“倒是有两下子。”
话音未落,那人脚尖轻点闪身欺近牧晨,掌随身动,一掌朝着牧晨脑后玉枕穴拍落,牧晨身形后仰躲过那人掌劲,同时无邪剑倏而出鞘挺剑刺向那人胸腹要害,那人身形微侧避过剑尖,同时右掌顺势下压拍在无邪剑剑身。
牧晨右手无邪剑招式陡变,改刺为扫削向那人右掌,那人右掌后缩,同时左掌曲指成爪穿过无邪剑拿向牧晨右手脉门,牧晨手腕轻抖,真气灌注无邪剑剑身,闪电般画了一个圆圈圈向那人双臂,那人见牧晨剑法精妙非凡,脚尖轻点身形倒纵丈许距离。
牧晨转身望向身后那人,只见他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圆脸方嘴,鼻梁扁平,正是南海派叛徒苗拾,牧晨却是首次见面,望着苗拾剑眉微蹙道,
“不知阁下何以突施偷袭?”
苗拾见牧晨丰神俊朗,举止气度不凡,不禁暗啐一声,神情冷峻望着牧晨道,
“你鬼鬼祟祟跟在别人身后有何图谋?”
牧晨听得苗拾话语,莞尔一笑,心道原来他将我当作奸邪之徒是以出手阻拦,向着苗拾拱了拱手,客气道,
“阁下怕是误会了,在下只是出于江湖道义想要救人,哪里会有什么图谋?”
苗拾闻言,上下仔细打量牧晨,见他年纪轻轻武功却是不俗,不由得生出比较之心,冷哼一声道,
“误会……我看你这小子贼眉鼠眼绝非好人,今日我便替你师长教训你,好教你迷途知返。”
苗拾话刚说完,倏而身形微晃,闪身一掌拍向牧晨胸腹要害,牧晨不闪不避,手腕轻抖,无邪剑挽出数朵剑花,分头刺向苗拾周身各处大穴,苗拾心神微凛,双掌翻飞纷纷荡开牧晨剑身,牧晨一招占得先机,当下身随剑走,剑身化作一道闪电径自刺向苗拾胸口膻中穴。
苗拾心中暗惊,当下真气灌注双掌,双掌猛然合拢夹向无邪剑剑身,牧晨心中冷哼,无邪剑剑柄划了半圆,剑尖随之圆转避过苗拾双掌切向苗拾手腕,苗拾双臂后缩,右掌倏而外翻拍向无邪剑剑身,牧晨无邪剑被荡开数尺,倏而招式一变顺势上撩扫向苗拾咽喉要害。
苗拾左掌上托拍向剑尖,牧晨顺势下劈斩向苗拾头顶百会穴,苗拾身形微侧避过剑锋,同时身形欺近右掌化作掌刀斩向牧晨腋下极泉穴,牧晨旧照已老新招未生,当下脚尖轻点急退了一步,无邪剑剑身斜撩斩向苗拾左臂,苗拾后退一步避过剑锋,神色凝重望着牧晨,牧晨眼角余光望着消失无影的南宫伤二人,冷哼道,
“阁下若是再苦苦纠缠,在下不客气了!”
“哈哈哈......好,手底下见真功夫罢!”
苗拾闻言,大笑一声,双掌掌心聚与丹田,而后缓缓提到膻中穴,憋足一口气,功聚双掌,左掌猛然拍向牧晨要害,牧晨潜运真气灌注剑身,待到对方掌劲距自己不足数尺,牧晨一剑猛然斩向苗拾掌劲,剑气与无形真气相交彼此碰撞反噬,苗拾‘无量真气’虽被剑气劈作两半,但是仍有余劲袭向牧晨,反观牧晨剑气被他‘无量真气’尽数化解。
牧晨见势,心神微凛,手腕轻抖挽出数朵剑花,将袭来真气尽数撕裂,眼见苗拾一招连一招打来,牧晨手中无邪剑不停翻转,《傲剑诀》劈,扫,刺,撩,截,推轮番施展搅碎苗拾‘无量真气’,牧晨越使越快,越使越急,每出一招出,便含有六大剑招十八剑式,十八式反反复复仿佛只有一剑,一剑出,轻易便将苗拾‘无量真气’劈作两半。
“九九归一,归真?”
苗拾惊呼一声,望着牧晨数招归于一招而后一招化作数招,不由得双眸微缩,仔细一想又觉不对,这小子虽然数招归一,确是因出剑极快所致,并非是归真中‘一化万物,万物归一’之境。
念及至此,苗拾心中稍宽,双掌左右交错,一掌掌劈向牧晨周身要害,牧晨无邪剑剑气纵横撕裂一道道掌劲,双方二人又拆得十数招,牧晨每劈一剑便前进一步,待十数招拆完只距苗拾一丈有余,牧晨无邪剑连劈数剑,苗拾连拍数掌,牧晨见苗拾胸口空门大开露出破绽,脚尖急点无邪剑化作闪电刺向苗拾心口,待距心口不足半寸忽而凝剑不发。
苗拾额头冒出冷汗,心中惊惧不已,若是牧晨剑尖再进一寸只怕自己小命不保,苗拾呆呆站在原处一动不敢动,牧晨冷冷望着苗拾忽而收剑回鞘,牵了马策马扬鞭向着南宫伤二人消失方位疾追。
牧晨一口气奔出盏茶功夫,骑马立在一处矮山山头,放眼望去,始终不见南宫伤二人踪影,牧晨调转马头变换方位又来回搜寻数遍,一直到了午时依然一无所获。
牧晨心中暗叹,当下放弃继续追踪打算,催马扬鞭径向药王山疾行,前方道路忽高忽低,高则峭拔千丈,道路艰险,低则积水成潭,水深鱼肥,牧晨也不知跑出多远,忽见前方里许外有处破庙,庙前双方四人斗得正酣,其中一人身穿翠绸襦裙,手中使一柄三尺长剑,不是那夺命剑南宫伤又会是谁,另一方两男一女,女的身穿一袭青布长袍,长发披肩,身形窈窕,正是南宫伤跟踪之人,余下两名男子一者身材魁梧,一则身材高瘦。
牧晨催马赶至近处,只见两男一女徒手与南宫伤对敌,或拳或爪使的却是药王山《五禽功》,双方四人全身拼斗却是未留意骑马赶来的牧晨,直至马蹄声渐进,四人方才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身穿青布长袍女子见来人二十多岁,丰神俊朗,手持三尺长剑,不由得愣了一瞬,倏而双眸湿润,大喜道,
“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