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触，如同悬崖边缘紧紧抓住石头的旅者、在漫长的等待后最终被人拉上了安全之地。

“离开世界内面……意味着什么？”

他声音隐约带了微微的颤抖。

“这是只有诞生过大罗天域的国度才能知晓的秘密。”

始皇未曾察觉离尘异状，抬起头，目视窗外蔚蓝天空：“冰封之国，自冰岛战场所跨入的世界外域，在人类未曾探索的神秘境地中，存在一丝延续天命的机会，获得再生的可能性……朕的寿元即将耗尽，不会在燕都慢慢等待尽头降临，我会前往冰岛战场。”

冰封之国么？

离尘瞳仁微缩，脸上的紧张恐慌消退，变得冷静下来，专心致志听清始皇口中的每一个字，并铭记在内心的最深处。

“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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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离尘问：“若没猜错，原本是打算瞒过我的吧？”

“嗯，朕原确实有此意图。”

始皇轻抚离尘的脸庞，轻叹了口气：“朕不希你在朕的庇护下沉溺生长，你已经长大，应当独自应对这世间的风雨，离开你这「永恒的保护」，或许是个最好的转折……原本，我是这样想的。”

“那为何又放弃这个想法了呢？”

离尘目光有些诡秘。

不会仅是因为对他的荷尔蒙反应吧……如真是这样，离尘忽然后悔十二年前的告白过于含蓄。

早知如此直接能避免十二年的痛，当时他应该抱住始皇说我想与你结合才对。

“因为你，还有因为素贞的话语。”

始皇面色微现复杂的涟漪，默然片刻才说：“朕一直视你为传人，未曾想你会对我滋生这种意念，没料到妲己暗地跨越界限，更加料不及你们三人之间关系竟然这么……”

盘亘了半晌，始皇最终疲倦地选择了这个字来概括。

“——乱。”

“……”

离尘还说什么好呢，只能低下头假装乖乖小孩，左手继续在始皇的酥胸之上细细摸索。

始皇并不介意这细微动作，又轻轻叹气：“因而，若朕突兀地离去，恐怕你会承受不住那番冲击，甚至使你们三人的关系更加乱套……”

尽管始皇并未详细道来会如何“变得更乱”，但含义再清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