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不约而同将身法催运已极,或迂回,或取直,不断地撞击,分离,复再对碰……端的快至毫巅,但教一红一白两道光影时隐时现肉眼难分。
谁进谁退?看不清。
谁攻谁守?观不透。
谁追谁逐?辨不明。
所幸并非毫无迹象可循。
那光犹能见。
那声亦可闻。
那地上深深浅浅的土坑也勾绘着游斗的轨迹。
饶是如此,但在光亮前,在声响前,在新坑出现之前,根本无从判断二人下一刻现身何处,唯事后方知其动向,院外观望的弟子莫不嚼出一种“马后炮”式的无奈与荒诞。
便在这几百双眼睛的凝视下,院子里前后两个土坑出现的间隔越来越短,数量却随之越来越多,那光与声也更显频繁,仿若暴雨夜里的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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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咕隆——
轰隆隆——
愈打愈疾。
愈搏愈险。
愈斗愈猛。
愈战愈勇。
就算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却往往被随之而来的劲风吹得龇牙咧嘴;抑或宠渡刚跃起,便教连续一拳擦脚划过,但凡慢个半拍,免不得被砸中脚板扽在地上。
“若是细数起来,白追红的时候更多些。由此观之,当是连师兄略占上风。”
“地上拆完拆地下么?!再这么打下去,你们说会不会惊动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啥的?”
“那才真是鬼晓得……”
“时候不算短了,两下里身法不慢反快,根本看不出有没有人受伤,这还如何预测胜负?”
“果然是魔头。此獠分明比你我小上几岁,入山前还是一介散士,却能凭借那副身板儿将连师兄硬撼至此,到底是咋练出来的?”
“做两手准备最为稳——”
“休得胡言。连师兄铁定能赢。”
“对。师兄最棒了。”
“唉。打到几时是个头啊。”
“看!”
“快看!”
突起的几声惊呼压得院外落针可闻,众人屏息凝望,但见院中两道人影骤然顿滞。
原是二人收了身法,就那么伫立对视着,相隔不及一臂之长,抬手便能够到彼此。
却不知又是哪边先手,片刻僵持后,四只铁拳再度碰撞。
只谁也不曾料到,因为相隔太近距离太短,拳劲或不饱满,但拳速却无疑快上几番,故而相较此前任何时候,这一顿拳击从一开始就来得无比迅猛。
拳光如电。
拳影交错。
两边也似心有灵犀,不挪窝纯拼拳,仅靠腰力发劲,抡臂挥洒泛起片片拳肘残影,却将脚底板牢牢钉死在地面上。
连续老树盘根。
宠渡不动如山。
前一个灭异己:啊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