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有缘。”
“别无所求?”
“咱家能求个甚?”龙佬打个哈哈,朝血宫比划了两下,“助咱家脱此樊笼么?”
好家伙!
啥也没说,却啥都说了。
啥也不图,却所图甚大。
就这还叫无所求?
宠渡笑而不语,端详片刻见无异样,这才拔出骨棒收进储物袋中,问:“范围几何?”
“凡有所感皆有所应。”
“意即没准儿咯?”
“话也不能这么说。”
“还能退不?”
“因果既成,退也难消咯。”
“着了你老小子的道儿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唯此而已。”
“那就再借你龙血一用。”宠渡反手将本就残破的衣袍撕下一角来,走到池边回首笑道,“算是小惩大戒。”
能这般开玩笑,彼此间的关系自也近了许多。
龙佬屁颠颠靠过去,见宠渡以血为墨已在那衣片上写有数言,“贼子欲抢”“代为看顾”“不日来取”云云,不由纳闷,一连三问:“抢?抢啥?谁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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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渡不答,只管挥毫,写好之后从袋里取出鸽蛋大小一粒玉珠。
龙佬颇以为奇,“此又何物?”
却说这传送珠念奴儿送过两回,白灵寨三当家豹子头也赠有一粒,前前后后落到宠渡手里的总有五颗。
初遇牟临川时用去其一。
送蛇母往白灵寨又去其一。
从蝠王神念下死里逃生再去其一。
至今仅余其二。
此时宠渡再耗一珠,只为替俩憨货谋条出路。
其实宠渡无意将唔嘛和虫王送去白灵寨——倒不是说妖寨不好;相反,白灵寨他也是去过的,那边氛围极佳,俩憨货本自非人,活在其中想必如鱼得水。
顾虑在于,一旦送过去,念奴儿那丫头指不定如何忧心忡忡。
渡哥哥怎想起送它们过来?
别不是遇上大麻烦了?
性命攸关不?
哎呀!要不要去看看呢?
可惹姥姥担心怎么办?
……
于念奴儿来说,私跑出山早是家常便饭。所以宠渡有理由相信,为了确认自己的下落,那妮子绝对敢罔顾当前局面,偷摸溜上净妖山来。
叵奈连续此番气焰汹汹,显然对梦貘势在必得;若非如此,宠渡也不会想着将唔嘛送往白灵寨寄养。
毕竟连续影子里藏着一名元婴老怪,在有足够的实力应付之前,避其锋芒方是上策,宠渡自要尽可能消除与之一切生死交锋。
至于虫王,纯粹是捎带的。
有熟悉的伙伴彼此作陪,它俩也不至于太过孤单,想来能更快与那寨子里的大小妖怪打成一片。
正好俩憨货昏睡未醒,省得劝慰。此时迎着龙佬疑惑的目光,宠渡碎开传送珠,将唔嘛与虫王先后抛入其中,一时怅然,直至传送门消散才重振精神。
却见龙佬呆立在旁,心底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刚看见的是啥?
传送阵倒还罢了,本自寻常;但要将其刻在鸽卵大小的珠子上,于阵法一道的造诣该是何等地步?
而那条虫子,没认错的话该是古种嗜灵虫吧?且观其状貌显非常虫,莫不是……虫王?
还有、还有!
那兽崽,是早已绝迹的梦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