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肉?也有;却不厚。
须知兔子皮儿薄,亏得妖族天生皮糙,所以确实比同境的人族老怪扛揍些;但与妖化后的宠渡相较,虽谈不上泥云之别,却也“弗如远甚”了,自然不可避免地沦为局面转折的关键。
斗战伊始还好,因为没露根底,兔女郎尚能仗着两腿蛮劲勉强周旋——此即争打头阵的根由所在;但随着战况激变所带来的持续消耗,难免力不从心。
柿子嘛,当然挑软的捏。
也就怪不得人家“宠渡”越往后越薅她,到如今更是认准她一个可劲儿造。
只忙坏了无肠公子与穿山大王!一顿拳脚猛如虎,奈何魔怪仍乱舞,且越战越勇,又不知怜香惜玉。二妖连打带消,不仅要护好自个儿,另需保证幺妹儿安全,免被对面两只狼爪子给污了。
将兔女郎摘出去?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双方拳速如电,根本无隙可乘,稍有不慎便是一溃千里,万劫难复。
对“宠渡”而言如此。
对两大妖王来说更是如此。
兔宝上蹿他三个跟着上蹿。
兔宝下跳他三个也下跳。
兔宝向左他三个向左。
兔宝往右他三个往右。
由此不经意间,原本三大妖王围剿“宠渡”的局面悄然生变,到最后净绕着兔宝宝在转了!
这一怪执意追打兔兔。
那二妖一心守兔兔。
兔兔本兔则夹在当中无所适从。
好在毕竟是妖王,自非等闲,即便自家两位哥哥的防护时有疏漏,兔宝宝也能凭借敏捷的身法灵活闪避,暂保无虞。
不过心乱了。
进来的时候明明好好儿的,咋就出不去了?
这谁能料到?
兔宝宝头皮发麻,但凡能将脑子里的疑惑扯出来捻成黑线,势必裹出几个线团搁头上顶着。
连躲在峰顶各处避战的两族人马都觉着战况与初时所见略有不同,大抵双方身法太快看不清,所以又说不出具体哪儿不一样。
唯有在旁观战的内行们,洞悉了其中的门道。
金雕大王轻揉两颞,尖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叫一个悔恨交加,心说先前怎就没按住兔丫头?转念有了决计,“……以后可不能由这妹子任性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