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的女子容颜姣好,眉眼俱是温柔之意,她当是闵绣见过最好看的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闵绣不由暗暗咽了咽口水。
“您是?”她不光有一副好面容,气度亦是十分不凡,闵绣颇感束手束脚,轻声问道。
柳萱宛然笑道:“我是来接任栖川掌门之人。”她递上一枚青鸟衔玉的环佩,闵绣见状便以宗门内久久传承的信物相合,两枚环佩在她手中里外合一,化为一物。
两人而后交谈方知,栖川门当年的开山祖师曾受柳萱师门长辈指点,这才有了开宗立派的功法底蕴,按照此理,栖川便该是柳萱师门分支。
不过闵绣哪管她所言真假,自己一个练气拿着土地令符本就危险重重,对方既愿保留栖川之名,代她传承门派,当是件天大的好事才对。
如此,柳萱便成了这烟溪岭栖川门的新掌门,闵绣看她不慌不忙重整门派,修缮殿宇,仿若身上钱财无有尽处一般,等到她口中的随行长老到时,栖川已是光景大改,令烟溪岭各处人心浮动。
那两位随行长老不知是什么修为,但往山门一站,旧日里趾高气扬的凝元分玄们便俯首称臣,如秋日麦穗一般垂弯了腰。
闵绣站在新掌门身侧,不由挺直了腰杆,心中蕴出些喜意。
“掌门,东面的守敬观与南面的止海宗都递了拜帖来,还有附近白垣城的城主府,送了函书说是府中公子成就凝元,要请您前去赴宴。”她理着本月的书帖,向柳萱事无巨细地汇报行程。
“烟溪岭中,这守敬观与止海宗可是我唯二不曾见过的门派?”
“确实如此,”闵绣顾自点头,口中念叨,“这两处原是烟溪岭实力最强的头部宗门,相互之间不分伯仲,所以先前都持着观望之态,如今见咱们栖川门是真要起势了,才前来结交。”
柳萱半倚在座上,她还不知管理一个宗门会如此麻烦,饶是有两位随行长老相助,仍是忙得不可开交:“那就接了这两门的拜帖,至于白垣城……”
“备下厚礼叫门中弟子送去,我便不去了。”尊者令她来此接下栖川门,本是为了让她在三州行走有个身份,但为何又嘱咐自己要尽心经营,柳萱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