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拜入珲英门下的那一刻起,论起亲疏而言,就该将太衍九玄一脉视作至亲了!”
“你若出手对付赵莼,在同门亲长面前,又当如何自处?”
池琸语气愤然,他将池藏锋从一小儿教养至今,可谓倾尽心血,见其天资绝尘,夔门洞天内亦有不少长老百般暗示,想将此子收入门下,但皆都被池琸代为拒绝。彼时,作为掌门弟子的珲英尊者谌今,与池藏锋剑道相合,乃是池琸最为心仪的拜师人选,他自不肯叫池藏锋退而求其次。
甚至为了池藏锋来日不因夔门洞天为难,他一直都有意让其苦心修行,少与夔门弟子往来,也尽量少地承下因果。
不想自己也受此困,由师兄隆魄大尊亲自来请,他也不好直接拂其脸面。
便只好让池藏锋主动请辞,回返自家师门,珲英大尊一向与亥清亲近,闻知此事必然不肯让其趟这浑水。
然而池藏锋却不愿意:
“长老与隆魄大尊师出同门,他座下弟子被擒我袖手旁观,他托长老来请我临阵脱逃,长老以为,今日过后,于宗门之中,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直起身来,稽首向池琸恭敬一拜,声音介乎于冷漠与柔和之间,道:“我诚知长老所想,这些年里与夔门洞天之人皆不亲近,但外人见此却不会这样觉得,恩惠不以亲疏而论,我可一走了之,但长老不可,况且我若离开,隆魄大尊必然对您心生隙罅,以为长老重血亲而轻同门,那么日后长老又将如何面对师长呢?”
“故而今日之行,我必不能辞。何况当年师尊择徒,我虽自认败于赵莼,可弟子们却以为胜负未分,便不如以此事为藉口,与赵莼堂堂正正斗上一回,此与夔门洞天无关,乃我本人之意,师门长辈后日若知,也必然不会责怪。”
见其心意已决,池琸也不好阻拦,便只能冷脸相对,拂袖道:“个中厉害你都想清楚了,我还能说个什么,须知此战过后不论如何,你都尽快回返师门,莫要在本长老面前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