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娇心情大好,同金奴又寒暄了许久,方才准备起身离去:“本只想过来瞧瞧你,没想到竟聊了这样久。”她捋好衣裙,“我倒没什么旁的期许,只希望姐姐……可以得偿所愿。”
金奴目送着沈余娇出府,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心底里是羡慕还是嫉妒。她羡慕她有聂景迟的爱,而嫉妒……不过也是因为那个“鲁王妃”的名头罢了。
奈何这轻飘飘“瑞王妃”三个字,轻得仿佛稍一吹拂便化做烟尘,压在她身上却又是那样沉,沉得要将她的命运死死禁锢在其下,永世无法逃脱。
这边沈余娇悠悠离开瑞王府,回想着如今金奴同往年截然不同的模样,不觉有些唏嘘。她生性高傲,如今又被这自封的所谓“瑞王妃”的名头镀了金身,倒真是愈发目中无人了。若非念着旧情,她怕是某日就会寻个由头将她沈余娇从“鲁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好在这王妃的名头一虚一实,如今的金奴再怎么傲气依旧不敢造次,依旧要恭恭敬敬尊称她一声“鲁王妃”。
沈余娇回过身来,望着瑞王府的方向。这宫闱是座庞大的囚笼,她沈余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一切而甘愿做这笼中鸟,那她呢?她又是为了什么?若说皇宫是一座巨大的金丝鸟笼,那宫里这些尊贵男人们或直接或委婉的情话,便是混杂在鸟食中慢性却刎心刺骨的毒药。
她们避无可避。
瑞王府内,在沈余娇走远之后,小翠便依了金奴的话唤了聂凡来。聂凡走进偏殿,靠在榻边,看着金奴悠闲倚卧在榻上、香肩微露的模样:“阿昙姐姐生得……真是愈发美丽了。”
他靠近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甜言蜜语说着情话,眼神却是空洞无波:“我会好好护着阿昙姐姐的,一辈子。我要让阿昙姐姐做这宫里最幸福的女子……”
他微顿了一顿,“比鲁王妃娘娘还要幸福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