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缄默着回到鲁王宫,待到掩了屋门,聂景迟倏地变了副脸色,乐道:“本王演得如何?”沈余娇亦莞尔:“鲁王殿下果然实力卓然,竟是连演技也炉火纯青,臣妾实在佩服。”
“只是皇兄毕竟多疑,他……真真会相信我与他怄气只是因为你?”他微俯下身压低了声音,眼底里仍旧带着几分忧虑。
“真能作假,假亦能成真。只是要劳烦殿下多费神演演戏了。”她依旧微笑着,语气中多了些坚定,“太子殿下心急,咱们便偏要慢些来,偏不遂他的愿。”
她目光飘忽开,瞥见紧掩的窗扉后一抹古怪的阴暗,便将聂景迟搂住换了个方向,二人身子正正侧对着窗子。
“鲁王殿下不信臣妾一番真心,臣妾便只能证明给殿下看了。”她语气娇媚,眉间微蹙,缓缓褪了外衫,露出白嫩的胳膊来。聂景迟眼瞳一震,沈余娇一个眼神示意,他便意会,二人便顺势缠绵起来。
窗外人身形一顿,见不得这般旖旎风光,倏地消失在屋外。
只是窗外人已走,聂景迟的鼻息和深吻依旧徘徊在她颈侧。沈余娇衣衫半褪,默然不做声,片刻后才道:“怎么?鲁王殿下现下真要同臣妾亲昵不成?”
他在她锁骨处再度落下一吻:“我只想问问,阿娇对我,可确确实实是一片真心?”
沈余娇垂了眉眼,吐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小臂环上他的腰间:“那是自然。怎么,鲁王殿下信不过臣妾的话?”
聂景迟没有做声,只是攀上她身躯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紧拥入怀。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眼角唇边,聂景迟闭着双眸,用薄唇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他将她抱入里间、放上床榻。聂景迟的动作轻柔而暧昧,帘幔轻垂,兴浓帐暖,伴着屋内龙涎香的温暖气息,尽是意乱情迷。
沈余娇只静默地躺在软榻上,感受着他的抚摸和亲吻。在琼玉楼这么些年,说“清白”是绝无可能的。只是旁人不过是借着酒劲和金银权势的、彻头彻尾的欲望宣泄,而他,是纯粹的、裹挟着汹涌爱意的占有。
毫无疑问,这让她对他的愧意又深了几分。她不敢妄论情意,因为她的仇恨大于一切,她不能爱上他,不能爱上这个残忍的屠戮者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