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莺啼春 狐半山 1129 字 2个月前

若是按聂景迟的脾性,她有了身孕,那定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喜悦。而聂凡一直神色平淡得过分,甚至于金奴怀孕一事宫里半点风声都不曾听得,显而易见,他并不乐意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

或者说,他并不接受就这样子,被婚姻禁锢住了自由。

只是,沈余娇看金奴由于孩子的到来明显少了些傲气、多了几分温柔,终究不忍将事实相告。生存在宫闱里,带着傲气的脾性是要吃亏的。这腹中的孩子于她在宫中的生活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处。

但不论她们二人从琼玉楼到皇宫,其间有多少缘分牵绊,金奴未来的人生路,终究还是要她自己走。

她和她所追求的,从来都不一样。

入夜。

待到戌时三刻,初莺便打理好了床褥:“殿下,娘娘,可以歇下了。”聂景迟闻言便收了书卷,灭了桌案上的灯烛,往里屋而来。沈余娇服侍着聂景迟脱衣,将外袍挂在衣架上:“这几日殿下读书疲倦,该好好休息才是。”

她说罢,顺带着将早晨在瑞王府的见闻浅浅叙述了一番。聂景迟显得不以为意:“瑞王向来薄情寡言,同他地位低下、人微言轻的母妃都没什么情分,更遑论金奴?纵然曾有过几分特别的情意,那也是转瞬即逝的。”他摇摇头,“也不知金奴到底算不算个傻姑娘。”

“不管怎么说,她也将成为瑞王妃了。”沈余娇声音平淡而轻柔,神色却有些恍惚,“只要有这名分,哪里又会在意那些情意是真是假。”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没了声息。聂景迟抬眸看她沉默着出神的模样,微笑道:“看来阿娇也倦了。早些歇息吧。”

他吹灭了摇曳的烛火,带着她在床榻上躺下。或许是那些书卷确实枯燥无味,聂景迟过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只有沈余娇欹着玉枕,在昏暗的房间里等待着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