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我并非如此身份,我定会带你四海遨游、浪迹天涯。但如今,我们有更重要的路要一起走。”他紧紧抱着她,并未察觉她在他怀里,已经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这是沈余娇与他初见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落泪。温热的泪水混杂着无数情感,随着渐冷的温度洇湿了他的衣衫。
她的眼泪,可以让他坚定一切。后面少了沈瑀的这条漫长的路,他要紧紧牵着她一起走。
他要让她,做他的皇后。
依偎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里的沈余娇眼眶里虽氤氲着泪水,瞳眸却有些空洞,甚至带着些别样而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聂景迟其实自始至终不曾对她怀有过真正的疑心乃至恨意,他爱她爱的真切,他对她所有的好她都分明看在眼里。
就像她曾对金奴说过的那样,女人的眼泪,确实是一定程度上能够让男人心软甚至心疼的厉害武器。但这样示弱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眼泪究竟能够适用多久,便要因人而异了。
思及金奴,沈余娇忽然垂了眸去,而后突然开口道:“殿下,臣妾……想去瑞王府里瞧瞧金奴姐姐。”
“阿娇怎么突然……”
“只是有些时日未见,想再叙叙旧、谈谈心罢了。”
……
沈瑀同聂婉嫣之事在大殿上过去之后,聂擎渊竟一病不起,朝政之事已几乎全权交到了如今三十三岁的太子聂景琛手里。二人的年纪差距巨大,成亲怕是难事,却也只能依着沈瑀的话,择日安排宫人将沈副相同五公主送出宫去。贵妃楚盈儿承皇后白瑢之凤诏,在扬州为她这小女儿在瘦西湖畔安排了一处宅邸,作为二人未来的住所,权当是她这生母给她的嫁妆。
毕竟她这番出了宫去,未来怕是再不得相见了。
至于朝堂之上,大臣们背地里议论纷纷,有担忧聂景迟或者聂凡篡位的,也有扳着指头算太子何时即位的,众人各怀心事,让暂坐在大殿之上的聂景琛不觉蹙紧了眉。虽说心底里确实难掩兴奋,但他对自己的继位有着绝对的自信,也足够沉得住气。
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他的胞弟聂景迟,如今似乎已经对他再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