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他们尚且年少时,从他刚登上太子之位不久,他就已经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他精心筹谋的局。这棋局,比他原先所想的要大太多。
“……有意思。”聂景迟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那三弟能够安然无虞地活到现在,倒是要谢谢皇兄心善了。”
听见真相的秦英亦是心头一震,不觉看向沈余娇。她默然对上他问询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聂景迟慢慢护到沈余娇身前,冷了声道:“无论如何,阿娇既嫁到我府上,便是我要护的人。皇兄无论怎般执意害我,都不该牵连无辜。”
聂景琛摆了摆手,面上满是嘲讽与不屑:“三弟可真是深情。就怕你死在她身前那一日,她都不见得愿意上前为你收尸。”
他一甩衣袖,带着得意的胜者的笑容转身离开。
凤仪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秦英顺从地没将消息传出,但聂景迟一行人有意想要隐瞒的沈蕴山之事,终究还是因为那小厮的突然死亡,而让远隔重重宫墙之后的白瑢听了个八九分。
她放下手中茶盏,面容忧愁地抬眼看向匆匆前来的沈余娇:“沈副相之死,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只怕沈副相当年的死……是太子殿下伙同北戎圣教大护法所为。”沈余娇实在不敢确定,只能将话半猜测般说出,“但此事已经过去有些年头,该灭口的、该处理的,想是太子殿下也已解决得差不多了。”她又顿了一顿,“今日死去那小厮,只是其中一桩意外。”
白瑢沉默良久,而后极缓慢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