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他们说的……”他带着她在亭子里坐下,“金奴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沈余娇拢了拢衣袖,垂着眼眉开口道:“金奴和她妹妹玉奴是琼玉楼里的一对同胞姐妹,二人一琴一舞相配而演,自豆蔻之年便因绝色容颜冠绝汴京城,成了琼玉楼的魁首。”
“不过,名声红火的姑娘总爱被人窥探身世,大家伙儿探索了一圈,才知她们姐妹二人的生母,当年亦是琼玉楼里的舞姬。”
“就因为这?”聂景迟挑一挑眉。
沈余娇摇了摇头继续道:“她们的生母当年曾高价被一位富商赎走收作妾室,若是安安分分也就罢了,可她偏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妄图借着那富商的恩宠爬上正妻之位。可那富商正妻的父亲当年正坐着汴京城府衙太守的位置,因这荒唐之事愤怒不已,她便在诞下金奴、玉奴姐妹二人之后,被那太守府上派来的下人……活活打死了。”
“这……”他喉头一哽,双眸不觉惊异地睁大。
沈余娇叹息一声:“众人在知晓此事之后,对她们姐妹二人一直抱着些异样的目光,风光也再不似当年了。”
“所以当时在琼玉楼,她才会用那样敌视的眼光看你……”聂景迟低下头来,轻声喃喃着。
“什么?”
“……没什么。”聂景迟复又抬起头来笑着看她,“罢了,人各有命,她的事,你就别再管了。”
“我倒是好奇,为何太子殿下会在瑞王府操持局面。”沈余娇不再过问,只是淡淡转移了话题中心。
“兴许是她闹得太大,皇兄才不得不前来着手处理吧。”聂景迟一声哂笑,“不过以他那脾性,无非是说些客套话以示警告。他们夫妻二人的闹剧,他只当个看客罢了。”
沈余娇陷入沉默。
她想起金奴曾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那样惹人怜惜的面容,或许正是继承了她的母亲。那时的她便告诫过她,想要靠眼泪和示弱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只是一时之策,若是多了,便成了累赘,成了他嫌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