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娇将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臣妾无心同王丞相交手,但鲁王殿下可就不一定了。”
“那……可就需要阿娇好好帮帮我了。”聂景琛笑着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而后将她的手轻轻攥入掌心,“阿娇会站在本王身边的,对不对?”
沈余娇只静静盯着他,面上带笑。书房外是深沉的夜色,今夜多云而无月,天地一片深蓝。
“那就要看,太子殿下愿意拿出几分诚意了。”
二人久违地又继续了合作。沈余娇当下一边忙碌着帮衬聂景迟的政务,一边同样在暗中为自己的计划收集着消息。
王丞相那边并没有因为沈余娇的言语而终止自己的合作念头,一如既往地隔三岔五送些礼来,她倒也不再多劝,默然接受着他极尽谄媚的讨好,只是收下来的那些礼物,最终都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聂景琛那里。
因为聂景琛对王丞相夫妇,已经起了准备处死他们的念头。
王丞相夫妇二人先前皆在聂景琛底下做事,男管当朝行政,女主汴京城商业脉络,他们躲在其后悄悄捞来的油水,已近乎能够堆成一座宫墙般高的金山。他尚暗自窃喜着,以为自己对沈余娇的讨好有所收获,实则早已经在暗中被引入了他们二人的死亡圈套。
现在,便是沈余娇以身入局为引,聂景琛则在不近不远处遥遥观察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行动,盘算着为他们的“牺牲”择个良辰吉日。
待他们死后,他当年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往,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凤鸣宫。
白瑢如今已不愿再踏出凤鸣宫半步,沈余娇便安排人依着时令送了各式鲜花茶点来,叫白瑢寓居宫中不至太过无聊。她闲暇时亦会来凤鸣宫小住,同皇后似母女般亲密。
一日,沈余娇同白瑢在寝殿桌边相对而坐,就着茶水聊起了往事。白瑢忆起沈余娇幼时的模样,不觉笑意盈盈。
“阿娇小时候脾气古怪得很,单见着我就又哭又闹;但只要有哥哥在身边的时候,就又是笑嘻嘻的模样。”
“是么?我倒不记得了。”沈余娇以掩面轻笑,“或许是父亲和母亲事务繁忙,自小便跟在哥哥身边惯了,所以遇见生人难免有些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