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起身的时候,丹宁郡主又眼尖地发现,石堆旁的草丛中好似掉了什么东西。

拨开杂草一看,赫然是一条青绿色的络子。

走线歪歪扭扭,并不精致,丹宁郡主却不由瞪大了眼。

这正是她亲手为宋长珂打的络子!

拿手指捏了捏,里面果然硬邦邦的,还塞着一块拿去法言寺开过光的玉牌。

这玉牌,和宋长珂手上戴的玉扳指出自同一块玉石,是她从京中最有名的珍宝阁里,花费了万两银子才买到的!

这里已是山脚,再往前走不久就能离开山林。

如此看来,她夫君一定已经顺利下山,没有葬身于野兽腹中。

就是不知,为何下山亦有几日,却迟迟没有搬来救兵?难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

丹宁郡主扫了一眼石块上的血迹,一颗心又猛地提起。

还是受伤太重,根本就无法去搬救兵?

思及此,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向树林外走。

沿着山外人为踏出的小径,一直向前走,便能看到寒口村。

村里的农田不多,许多村民忙完地里的活计以后,都到村外开垦临着山坡的荒地。

一袭华服,一步一瘸从山间走出的丹宁郡主煞是惹眼。

见她形容狼狈,面色仓惶,立马有大娘放下手中的锄头,上前询问。

也幸亏这是在白日,要是天黑以后,瞧见从山里走出这么个人,再借大娘几个胆子她也绝不敢往前凑。

“这位姑娘,额……夫人,您怎么打从山里出来?”

“本郡……”丹宁郡主下意识就想说出自称,话到嘴边忽然顿住。

这还是她头一次和这样的乡野村妇打交道,一时间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的纠结落在村人眼中便化作为难。

立马有人反应过来,“咱们这山上,该不会真有个土匪窝子吧?”

“前几日姚家不刚从山里救回来个贵人?”

眼前这位贵妇人,瞧着浑身气度,比前几日那一位不遑多让,那浑身的雍容大气,哪怕衣服上沾满灰尘,也丝毫不减半分。

丹宁郡主敏锐捕捉到村人口中的话语,双眼瞬间亮起,“你们村里的人,前几日还从山林里救回了人?”

“可是一位身着藏蓝色长衫,文质彬彬,英俊不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