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五姬的话，我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

一个菖蛰，太虚殿的接引道童，他暂时是帮我的，那轮回台的武仙官曹蟊，是敌还是友呢？

思索片刻之后，我才道：“现今的曹蟊，是人还是仙。”

五姬就说：“和你爷爷一样，是人。”

“而且他也拥有着千年的记忆，不过他不争气运，现在只有中段天师的修为，在人间隐修，并不起眼。”

和我爷爷一样，那就是说轮回道也接纳了他。

我再问五姬：“你混入妖寨，又混上昆仑虚，是何目的？”

五姬这才对着我拱手说：“我家主人说了，让我上这昆仑虚为人间江湖出一份力，我是奉师命而来。”

我道：“那你四处传我暴君名号，刚才的见面会上，你又出言刁难，予以何为啊？”

五姬再次欠身，用略带歉意，但又不失俏皮的语气道：“身为一个妖，宗大朝奉在妖寨的种种所为，包括那妖修比人修低一等的话，让我心里是有些气愤的，所以我才传你暴君之名，想要毁你名声，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不过宗大朝奉，这个名号能传响了，可不是我造谣的功劳，也是不少人心里是惧怕你的，或者说是被你震慑过的，这暴君之名，也不全是虚构。”

我道：“不怕我对你小施惩戒吗？”

五姬笑道：“宗大朝奉大人有大量，怎会和我这种小妖斤斤计较呢。”

“不过从今天宗大朝奉的表现来看，您并不是什么暴君。”

我“哦”了一声反问：“那我是什么？”

五姬忽然收住笑容说：“你只是一个被逼上了绝路的可怜人而已。”

我问：“这话何解？”

五姬便道：“昆仑废墟的大灾难，摆在眼前，您凭一己之力显然是阻止不了的，哪怕搭上整个荣吉也不够。”

“所以你只能求于江湖。”

“可是这江湖，大义者是有，可相对于昆仑废墟内的祸根胎来说，还远远不够。”

“所以就需要一些心中没有大义的人挺身而出，如此一来，就只能用武力震慑，也就是暴君的手段。”

“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逍遥自在，甚至屈服真仙界，去真仙界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真仙界统领人间的时候，轮回道自然也会有你的一份。”

“可你心中所念，还是这苍生。”

“一个一心救世的人却不被理解，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

我道：“不理解的是有，可理解我的人也不少，我无需在意那些质疑我的声音。”

五姬没有再和我说这个问题，而是道：“我这次来求见宗大朝奉，一来是传达我家主人想要见宗大朝奉的一些想法，二来是替我家主人给宗大朝奉一些忠告。”

我好奇道：“忠告？什么忠告？”

五姬便道：“我家主人说，不要太相信菖蛰，他是太虚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