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令下,万物都会被杀死。
随着少女暗红色的长发无风而动,死亡便已降临此间。
绘梨衣四周的空间,出现了一条条漆黑的线条。
阴冷的风便从那些线条中吹出。
这风像是从地狱出来的寂灭之风。
风吹过之处,所有的死侍,像是朽化千年的粉尘,纷纷散落,又在散落的过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曾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寂灭的风吹过,绘梨衣的周身便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空中又传来的刺耳的梆子声。
橘政宗再度吹响了梆子。
只是这梆子对绘梨衣再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或者说,从始至终,这梆子对绘梨衣就不起作用。
别说诺顿早已经解决了梆子的问题,就是没有解决,再强的梆子,也无法控制已经完美融合白王血统,重新结茧新生的初代种。
这梆子声,橘政宗并不是用来控制绘梨衣的,而是控制那些死侍的。
密密麻麻的死侍不要命般的朝着绘梨衣涌去。
哪怕是飞蛾扑火般的消亡,也阻止不了死侍们的疯狂。
死侍群不同的冲向绘梨衣,不断的死亡,源源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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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范围的言灵审判,让绘梨衣的精神在急剧的衰弱,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黄金瞳也暗淡了许多。
绘梨衣抓着相册横扫,仿佛利剑切割了空气,把身前的大量死侍拦腰斩断,同时言灵发动,宛如刀剑纵横的战场,后身后的死侍切割成无数块。
她便在这碎裂的死侍群中外往走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她要在体力耗尽之前离开这里。
她走到哪里,成千成千的死侍便会被屠杀殆尽。
“你走不了,你的宿命在这里。”橘政宗把梆子从嘴边拿开,冷漠的说道,像是在诉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绘梨衣闻言,转头,冷冷的盯了橘政宗一眼。
啪!
只是一眼,命令已经下达,橘政宗的整个身体如同被大口径步枪贯穿,变得四分五裂!
可即便如此,即便只剩下一颗脑袋在空中坠落,橘政宗依然在笑。
“这是你的囚笼。”他说道。
绘梨衣冷酷的看着那颗脑袋,举起相册,朝着橘政宗一挥!
嘭!
相册脱手而出。
一截干枯的树枝从橘政宗的断臂中射出,惯出了她的手臂。
相册被撕裂,里面的照片如树叶般散落。
“你明明能够很好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为什么总要想起那不堪的过往呢?”
“如果你不试图去寻找,你会幸福的过完你这一生,你会得到你心底想要的生活。”
“你明明对你的过往并不满意,你明明期待外面的世界,为什么你还会去寻找曾经的黑暗?”
“你不需要那样的生活,你也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最真心的想法所构造,可你...为什么会...”橘政宗看着远处无穷无尽的死侍,满眼不解。
死侍的出现,是因为绘梨衣。
这个精神世界的底层逻辑,就是绘梨衣的内心想法。
橘政宗很肯定,绘梨衣的内心深处绝对不想要充满死侍的生活。
可死侍还是出现了。
面对喋喋不休的橘政宗,绘梨衣没有说话。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些自由洒落的照片。
那是各种各样的照片。
地铁上人流拥挤的照片,从地铁内朝外拍的照片。
楼顶上拍下整个东京夜幕灯火阑珊的照片,天空上绚烂的烟花照片。
山顶上日出的照片。
大雪铺满地面的照片。
很多很多的照片。
而照片里,更多的是她的身影和那个在中餐厅遇见的男孩。
他们在天台上看烟花的照片,他们在东京塔上与鹦鹉合作的照片,他们在山顶看日出的照片。
他们前往海对面国家的照片,他们前往西伯利亚冰原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段失落的时光。
她,遗忘了这些时光。
那些时光藏着她最珍视,最难忘的人与事,所以她在寻找。
哪怕那段时光曾经漆黑无比,可她也愿意做散落时光的拾取者。
被树枝贯穿的手鲜血淋漓,过度的言灵使用以及不断流逝的权柄让她虚弱不堪。
即便一只手已经不能动,可她还是用另一手一张一张的把照片捡了起来。
小鹦鹉围着她焦急的叫着,她只是笑。
橘政宗不理解。
绘梨衣把所有散落的照片都捡起来,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你要死了,结束了,这是你的宿命。”橘政宗说道。
绘梨衣身体摇晃,跪坐在了地上。
鲜血淅淅沥沥的从她的手腕滑落,她的权柄和生命,正被枯枝不断吸取。
“她反抗不了,没人能反抗世界树。”橘政宗依旧冷漠。
他是世界树依照绘梨衣的内心构建出来的人物。
对于橘政宗的话,绘梨衣没有理会,而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紧紧的把照片拽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那个名字,“路明非!”
随着绘梨衣喊出路明非的名字那一刻,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开始震颤。
天空上雷网密布,随后如同玻璃般碎成了无数块,朝着大地坠落。
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基于绘梨衣内心构造的世界已经塌陷。
大地在下沉,海洋正在吞没一切。
男孩沿着海水走来,轻轻折断了贯穿女孩手腕的枯枝。
女孩抬起头看着男孩,说道,“这一次,是我找到你了。”
我把你的名字找回来了。
天边残存的余晖落在女孩的身上,把她整个人都涂抹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哪怕迷失在时光中,陷在幻想里,也有人愿意当散落时光的拾取者。
“你真美。”男孩说道。
“嗯。”
“既然我这么美,那我们结婚吧。”
“嗯。”
“在这里,整个世界都为我们见证。”
“好。”
PS:最后还剩一个艾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