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一旦他成为了唯一的赢家……”
赛宗低吼着,打断了别西卜的话。
“那么就让他赢!”
粗壮的手臂一把扼住了别西卜的喉咙,轻微的碎裂声在血肉内响起,接触的瞬间,赛宗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将别西卜拉到身前,赛宗凝视着别西卜尚未熄灭的目光,他低声道。
“滚出去,别再回来了。”
彻底灭杀别西卜的瞬间,别西卜在赛宗的眼里看到了无穷的焰火。
地狱般的烈火如海啸般涌起,它以愤怒与鲜血为燃料,升腾的火光中,无数的武器挥舞,一颗又一颗的颅骨闪动,它们堆叠在一起,塑做高塔。
别西卜的身体化作了一团血水,赛宗脚下的血池也开始迅速蒸发,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待血水消逝干净时,一具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尸体裸露了出来,从撕成布条般的衣装来看,他应该是国王秘剑的一员,被别西卜当做行动的化身,抵达了此地。
赛宗挥了挥手,尸体彻底崩塌,化作一抹尘土散去,而他则背靠着房门坐下,不知何时鼾声消失了,转而成了阵阵毫无意义的梦呓,像是某人受到了惊扰,将要苏醒般。
擦了擦皮鞋上的泥土,赛宗的目光无神,接着他哼起了久远歌谣,像是安眠曲般,安抚着门后的存在。
渐渐的,梦呓消失了,轻微的鼾声再度响起,隐约间还能听到翻身的声音。
此时赛宗紧绷的表情才舒缓了下来,些许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我会解决他们的,”赛宗侧过身,轻轻地抚摸门板,“我不会让任何人吵醒你的。”
……
平静的血湖忽然翻涌沸腾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水里挣扎翻滚,阵阵惨痛的声音伴着水花声传来,紧接着沉重的心跳声压倒了一切的杂音。
这道声音变得沉重、压抑,像是不受阻碍般,轻易地穿透了厚重的岩石,传递到了层层阻碍之后。
传入白仆们的耳中。
自血色之夜后,王权之柱内除了恐戮之王外,就只有白仆被允许长期存在于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些身披白袍、沉默不语的家伙从何而来,更不懂白袍之下,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白仆们总是保持着沉默,并绝对忠诚于恐戮之王。
守在回廊内的白仆们也听到了这股微弱的心跳声,他们本不该有任何情绪,可那股心跳声犹如魔咒般,在他们的脑海里回响,从起初的微弱之音,逐渐加强了起来,像是渐进的鼓点,带动着他们的心脏一并有力地跳动着。
空白平静的脑海里传入了一缕躁动的情绪,傀儡般的白仆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脏的跳动声此刻是如此清晰,双方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剧痛从胸膛爆发,心脏像是受到了诅咒般,它跳动的幅度是如此之大,就连胸口都有了明显的起伏,大量的血液急速运输至全身,白仆身体的温度开始上升,在又一声的、宛如战鼓般的心跳声后,这枚可怜的血肉之心不堪重负,彻底爆炸成一团污血。
那般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白仆无力地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尸体。
另一名白仆呆滞地站在原地,他承受住了战鼓的敲击,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燥热血液里涌动的暴虐情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般,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刃,与此同时,阵阵脚步声从回廊的另一端传来,一名浑身是血的白仆正握着剑刃,搜寻着对手,他的眼中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疯狂。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发出嘶哑的战吼,挥舞着剑刃冲向了对方,誓要将剑刃送进对手的心脏里,熄灭那扰人鼓声。
此刻这样的杀戮与死亡在王权之柱内随处可见,所有听闻了那鼓声之人,都像是被诅咒了般,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直至死亡。
王权之柱的深处,沸腾的湖面逐渐平静了下来,从湖底传来的战鼓声也衰落、平静下去。
一位女士狼狈地从血水里浮起,她的面容疲惫、憔悴。
“他拒绝参战,想要保持中立,”女士忽然笑了出来,“他还真是天真啊。”
别西卜像是在对某人说话一样,她坚定道。
“我们得不到他,就只能毁掉他了。”
像是回应别西卜般,不久后沙哑的笑声响起,回荡在这地下溶洞内。
……
瑟雷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着,伯洛戈的到来打扰了他的精致睡眠,他决定直接在这补一觉,鼾声渐起之时,瑟雷像是做噩梦了般,猛地惊醒,身子瞬间挺直,膝盖也随着弹了一下,狠狠地顶在了桌板上。
“啊……”
瑟雷捂着膝盖,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悲鸣,可很快,瑟雷留意到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怎么回事?我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的啊。”
瑟雷揉着自己的胸口,惊醒之后,心悸一般,他的心脏剧烈起伏着,一时半会居然缓解不了,浑身也随之渗出一身冷汗,像是在他睡梦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反复地深呼吸,用了好一阵,瑟雷的心脏才平复了下来,正当他准备长呼一口气时,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
瑟雷整个人再次紧张了起来,因这诡异的心悸,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
正当瑟雷如临大敌之时,一个滑稽的身影从楼梯间走出。
准确说他是爬着出来的。
对方换上了一身橘黄色的玩偶服,头戴着猫咪玩偶头,见到瑟雷,他挥了挥巨大的猫爪。
“喵~”
瑟雷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