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房内,赛宗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伯洛戈费力地将他挪到了床上,又将室内的锁链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一根接着一根,把他绑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伯洛戈被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赛宗发出一阵阵低沉嘶哑的吼叫声,身体痛苦地颤抖、痉挛,这一幕令伯洛戈想起了他工作早期时,所狩猎的普通恶魔们。
每当躁噬症来临时,恶魔们便饱尝着痛苦与诱惑,它们的反应和现在的赛宗无比相似。
幸运的是,经过一层层的束缚,以及时间的推移,赛宗的挣扎逐渐弱了下去,嘶吼声也停歇了下来,伯洛戈警惕地靠近了他,窥见赛宗眼瞳中的怒火逐渐熄灭,回归清醒。
这牢房似乎能模糊人的时间感,伯洛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现在缓过来了吗?赛宗。”
“还……还好,”赛宗的声音从磕磕巴巴,变得流利了起来,“我撑过这一次了。”
伯洛戈又问道,“需要给你点时间,休息一下吗?”
“好。”
赛宗显得很疲惫,不愿多说一句话。
伯洛戈没有收回诡蛇鳞液,它们依旧钉入赛宗的体内,犹如探针般,为伯洛戈实时反馈赛宗的状态,而他自己则悄然地打开了房门,退回了走廊中。
“赛宗怎么样?”
“你还活着啊?没被杀死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问话一句接着一句,弄的伯洛戈心烦意乱,他正思考,要不要透露不死者俱乐部的真相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博德来了,并带着他的援助。
一个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从骷髅架子后走出,伯洛戈看到来者的面容略感惊讶,接着就是惊喜。
伯洛戈说,“我本想下午去看望你的。”
“没什么好看望的,我可是荣光者。”
耐萨尼尔即便身上打着绷带与护具,仍固执地展现自己的强势,“荣光者只会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病房中。”
伯洛戈没什么好说的,摊了摊手,当耐萨尼尔靠近时,他低声道,“副局长,这里一旦爆发战斗,以你目前的伤势,撑不住的。”
不是小瞧耐萨尼尔,伯洛戈深知赛宗具备的力量,他看似是暴怒的选中者,实际上,他就是暴怒的化身,权柄的执掌者。
伯洛戈都怀疑,一旦赛宗彻底失控,他会不会在一息之间,把誓言城·欧泊斯彻底推平。
“我不是来打仗的。”
耐萨尼尔摇摇头,“解决问题,不止刀剑这一途。”
伯洛戈觉得耐萨尼尔之所以能说这种话,单纯是他挥不起刀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