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瓦回应的同时,还不忘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随后关上了地窖口的板子。等他弯腰拎起篮子的时候,那头高加索已经一屁股趴在了毯子上。
“我也养了一只,才这么大。”卫燃用手比划了一番大小,随后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篮子。
“我把它买回来的时候也这么大”
列瓦笑了笑,从卫燃手中的篮子里拎出一瓶罗曼了灰尘的伏特加,用毛巾胡乱擦了擦之后递给了卫燃。
趁着卫燃拧开瓶盖的功夫,他也从冰箱的冷冻区拎出一个结满了冰霜的不锈钢小壶,这小壶的肚子里,还放着一块足有香皂块大小的不锈钢锭。
接过卫燃刚刚拧开的酒瓶子,列瓦将这冰凉的小壶倒满,随后将空瓶子随手一放,并且指了指篮子里的罐头瓶。
这老东西把我当开罐器了?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接连拧开了一个酸黄瓜罐头,一个西红柿罐头,以及一个鹅肝罐头和一个沙丁鱼罐头,最后又打开了一个铁皮罐头盒,将里面那块足有遥控器大小的肥猪肉拿出来,用戳在桌子上的小刀切成了薄片。
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列瓦已经用那冰凉的不锈钢小壶,给两人的杯子里倒满了伏特加,并且自顾自的先喝了一杯。
这老家伙准备的晚餐除了五个或是自己做的或是带有商标的罐头之外,剩下的便是烤的焦香并且已经切片的大列巴,以及一大盆冒着热情的红菜汤。
“你平时就吃这个?”卫燃挖了一块鹅肝抹在面包片上,随后又捏起两条沙丁鱼和一根酸黄瓜放在上面,这才狠狠的咬了一口。
“平时我很少做饭”
列瓦端起杯子和卫燃碰了碰,呼了口气一饮而尽,随后又用力闻了闻盘子里的酸黄瓜,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平时我都是去隔壁的面包店吃饭,但我总不能在别人家里招待朋友对吧?”
“说的有道理”
卫燃放下杯子同样哈了口气,再次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片,这才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基洛夫有什么好吃的餐馆没有?明天开始我请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列瓦说话间已经端起了杯子,“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你该庆幸遇到一个华夏人才对”
卫燃和对方再次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开着玩笑说道,“美食对于华夏人的吸引力,就像勋章对勃列日涅夫的吸引力一样。”
“那可不一样,你们华夏人的美食不小心摔在地上没什么”
列瓦同样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伏特加,“但如果勃列日涅夫的勋章如果落在地上,不仅莫斯科会发生地震,就连南极的企鹅都会摔一跤。”
“没办法,他的勋章太多也太重了。”卫燃一本正经的摊摊手,紧跟着,餐厅里的这一老一少便默契的哈哈大笑。
用永不过时的苏联笑话消弭了饭桌上的最后一丝生疏,两人也在关于相机和拍照的话题上延伸的越来越远。
“列瓦,你以前肯定...肯定是个战地记者吧?”
已经灌了不知道几杯酒的卫燃往嘴里丢了一块油腻腻的肥猪头,大着舌头问道,“我看暗房里的那两张合影...”
“我可不是什么记者”
同样有些喝多了的列瓦晃了晃残缺的右臂,“在我这条胳膊上还长着手掌的时候,我可是个狙击手。”
“你是狙击手?”卫燃打了个酒嗝,“我还以为那两张合影是你的拍的呢。”
“拍第一张合影的人已经死在格罗兹尼了”
列瓦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卫燃见状,也从对方递来的烟盒里胡乱抽出一颗叼在嘴里,随后掏出个煤油打火机,尝试了好几次这才成功打出火苗,晃晃悠悠的凑到了列瓦的身前。
随着澹蓝色的烟雾飘飘荡荡的笼罩了头顶的日光灯管,列瓦叹了口气说道,“拍第二张合影的人也死了,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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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愣了愣,用力嘬了一口烟,强忍着酒精和尼古丁带来的眩晕问道,“那场巷战打的很惨吧?”
“和斯大林格勒一样”
列瓦看着手中的香烟,眼神迷离的说道,“我没打过斯大林格勒,但我肯定,格罗兹尼绝对和斯大林格勒一样惨。”
“明天...明天要不要去打猎?”
卫燃打了个酒嗝问道,“这个季节应该已经可以猎鹿了吧?我们...我们可以比一比。”
“你要和我比打猎?”列瓦挑了挑眉毛,“我刚刚没说我以前是个狙击手吗?”
“能赢了狙击手不是更有成就吗?”
卫燃晃了晃脑袋,故作挑衅的说道,“我输了,我亲自下厨请你吃华夏菜。我赢了,你...嗝——!你把那两张合影送我一份。”
“你确定你没有喝醉?”列瓦眯着眼睛问道。
“喝醉了说的也算”卫燃说话间已经再次倒了一杯酒,“不敢比?”
“这有什么不敢的”
列瓦痛快的将杯子倒满,再次和卫燃碰了碰,只不过,还不等这杯酒下肚,坐在对面的卫燃却因为仰脖子灌酒的动作过大,仰面朝天连人带椅子的摔在了脏兮兮的地毯上,倒是他手中那颗只抽了两口的烟,早已提前被酒杯上冷凝的水珠彻底打湿,算是免去了一把火点了这相机店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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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