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救火

战地摄影师手札 痞徒 3326 字 2个月前

此时,在这小灯泡的亮光之下,正有俩看着估计都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头挨着头看着一本带有彩色插图的故事书。

而在桌子的另一边,还坐着个头上和小腿上都包裹着纱布的老人,在他旁边冰箱顶上的电视机,还播放着毛子红星台的新闻。

这老人看着能有七八十岁,身材高瘦,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双手还拄着一根木头做的拐棍。

“老爹,就是他要找你。”

皮亚托夫将帮忙拎进来的那一兜子吃喝放在了灶台上,一边忙活着把兜里需要冷冻保存的东西放进几乎空空如也的冰箱一边把卫燃的身份和来意介绍了一番。

“你好,小伙子,谢谢你的礼物。”库德利克老爷子歉意的说道,“我的腿不久前摔断了,就不站起来迎接你了。”

“没关系,您坐着就好。”卫燃接过皮亚托夫递来的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刚刚皮亚托夫说,你有我父亲的遗物?”库德利克老爷子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我不太确定”

卫燃说着,将一直背着的背包取下来打开,从里面拎出了那个从坟墓里带出来的帆布口袋包,又从里面翻出了那个金属相框递给了对方,“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接过相框,库德利克老爷子将其举到眼前看了看,随后又从兜里摸出个小巧的铁皮手电筒,将光束照到了相框上。

许久之后,这老爷子关了手电筒叹了口气,“我见过这张照片,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甚至都没有他们两个大,让我想想...”

这老爷子说着却再次打开了手电筒,在这并不算大的房间里照了一圈之后,最终停在了进门货架最顶部的一口箱子上,“皮亚托夫,帮我把那个箱子搬下来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那里面放着。”

“我这就把它取下来”

皮亚托夫应了一声,踩着一张凳子就忙着把那个似乎曾用来装弹药的箱子搬下来。

与此同时,库德利克老爷子也看向了卫燃摆在桌子上的几枚勋章和手枪,“这么说,我的父亲真的是个前线政委?”

“为什么这么说?”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有记忆的时候,二战才结束没多久。”

库德利克老爷子靠着身后的柱子回忆道,“那时候周围的同龄人,很多人都在那场战争里失去了家人,有的只有爸爸,有的只有妈妈,还有的和我一样,是没有父母的孤儿。”

说到这里,库德利克老爷子摘下老花镜,用一块已经起球的眼镜布慢悠悠的擦拭着,嘴上也不停的继续说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唯一有关我父母的记忆,也只有那张照片了。

孤儿院的里的老师和我说,我的妈妈是一位优秀的教师,她为了保护她的学生们被德国人杀死了,我的爸爸是个英勇的苏军战士,他也被德国人杀死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话说到这里,库德利克重新戴好了老花镜,皮亚托夫也将那口上锁的弹药箱给取了下来。

“我把这口箱子当作保险箱用了,皮亚托夫,你可不能给我说出去。”一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老爷子也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小锁。

“我可不好奇你的保险箱里都有什么宝贝”

皮亚托夫笑着说道,“老爹,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先回家弄些吃的送过来怎么样?晚上让维克多和我陪你喝一杯怎么样?另外让这两个小家伙去我家和我儿子一起去看电视吧?”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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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德利克点点头,任由皮亚托夫招呼着那俩正在看故事书的小家伙跟着一起离开了地窖,暂时给他们二人让出了谈话的空间。

直到目送着皮亚托夫带着两个小孩子离开这还算暖和的地窖,库德利克老爷子才掀开了那口箱子的盖子。

这箱子里东西不多,一个铁皮饼干盒子,几本书便是能看到的全部。

将那个略带锈迹的饼干盒子以及那几本工程机械类的书籍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他从下一层取出了三本摞在一起的相册,随后又从里面挑出了一本看起来最旧的掀开。

“这本相册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下来的不多的遗物之一,里面都是我母亲和我有记忆之前的照片。”

一边说着,库德利克老爷子将手指向了这相册第一页的唯一一张照片,也是维尼亚政委遗物里,那个金属相框里保存的那张合影。

“我可以看看这本相册吗?”

卫燃上手之前,格外正式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双白色的丝绸手套,同时也解释道,“我已经确认,那些遗物该交给您没有错。

另外,那个记事本里还有一封信,我没有拆开过,我猜应该是您的父亲维尼亚政委同志写给您和您的母亲的。”

“随便看吧”库德利克老爷子随和的说道,“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话虽如此,这老爷子却不动声色的将另外两本相册又放回了箱子。

趁着对方用那几本工程类的书籍压住那两本相册的时候,卫燃也扫了一眼上面的那本相册的封面,那似乎是一对年轻人的婚纱照。

赶在对方抬头之前收回目光,卫燃小心的翻开了这本相册。

与此同时,库德利克老爷子也拿起了维尼亚政委遗留的记事本翻开,取出了那个叠成了三角形的信件,小心的拆开之后,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默默的读着。

仅仅只是翻到相册的第二页,卫燃便发现,第一页同样只有一张照片,一张维尼亚的妻子独自抱着婴儿时的库德利克,在一个花坛边拍下的照片,以及用订书器钉在这一页的,两张维尼亚写给他妻子的信。

见状,卫燃立刻轻轻合上了这本相册,没有再去窥探这饱受战火的一家人的温馨,只是默默的坐着,耐心的等库德利克老爷子看完了那封迟到了太久的信之后,又看着他支使着自己,帮他从一张单人床的床头的文具盒里找来订书器,将那封信钉在了卫燃刚刚只翻了一页的相册里。

“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卫燃直等到对方收起了那本相册,这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