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格医生放下针剂喊道,“我本来可以自己进行脱臼复位的,维克多,维克多先生,不,维克多医...嘎巴!”
约格医生的垃圾话都没说完,便被卫燃轻而易举的拽翻在地,抓住他脱臼的那条腿,眨眼间便将脱臼的关节恢复了原状,而约格医生也反应慢了一拍似的,发出了“哦!”的一声惊叫。
“好了,比试结束。”
卫燃摊摊手,“该你了约格医生,我感冒了,如果你能帮我治好感冒你就赢了。”
“你...”
约格医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卫燃,接着却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顺着这个话题说道,“我有足够的把握赢下这场比试,维克多,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就继续担任厨师,你如果输了呢?”卫燃反问道。
“我不可能输!”约格医生笃定的说道。
“谢谢”
卫燃毫无征兆的说道,他不明白金属本子为什么不允许他救人,但他哪怕顶着兽医的名头,也实在没有办法坐视这个只剩五人的团队里有俩病号——他们俩会拖累死另外三人的!
“不用谢,只是一场比试。”
约格医生虽然不知道卫燃为什么找一个如此拙劣的借口,但他却是个十足的聪明人。
这诡异的医术交流过后,约格医生从他的药箱里翻出一些药片递给了卫燃,后者也是看都不看,拧开水壶便将其吃进了嘴巴里。
直到包括卫燃这个不算病号在内的病号都进行了妥善或者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妥善的治疗,汉诺这才说道,“先生们,为了避免接下来还会出现意外,我有些想法。”
“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克罗斯博士没脑子的说道。
“首先,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仓库,等能见度足够好的时候,我会指给你们看仓库所在的位置。”
汉诺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如果我们继续按照之前的赶路方式,还需要至少四天的时间才能赶到仓库。
但是留给我们的白天越来越少了,随着能见度降低,我们走错方向的概率也会越来越大,走散的情况也会越来越频繁。”
这次说完,汉诺看了眼卫燃,见他似乎不准备发表意见,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打算暂时抛弃一些东西,然后整合出来三辆雪橇车,通过提高速度的方式来缩短赶路的时间。”
“你打算丢弃什么东西?”约格医生最先问道。
“发电机要丢下”
汉诺最先说道,“还有占据重量的私人物品和多余的食物补给。我们每人只留下两天份额的补给,其他一切非必要的东西都留在这里。”
见伤的最重的卡斯腾准备说些什么,汉诺又额外补充道,“这是保证所有伤员都能活下来的最直接的办法,而且只要我们能活下来,完全可以等到夏天来临时再来这里取丢下来的东西。”
“代价”
约格医生问道,“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最大的代价仅仅只是中断最多三天的无线电联系”
汉诺说到这里又一次看向卫燃,“我们仍旧要带走电台,这同样是我们能活下来的关键,至于其他的东西,就看大家了,丢弃的东西越多,我们的速度就越快。”
“我没意见”
克罗斯博士依旧最先表明了态度,“我的个人物品最多的也只是些书籍和还没来得及看的报刊而已。”
“我也没有意见”
躺在雪橇上的卡斯腾开玩笑似的说道,“只要别把我还有我家人给我的信件抛下,我的其余东西都可以丢掉。”
“你呢?”卫燃朝约格医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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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品必须带着”约格医生想了想又额外补充道,“还有雪橇犬们的食物,那也是占比最多的物资。”
“我们只要携带一套登山装备就够了”汉诺也跟着表明了态度,“那些蔬菜也留下来吧,即便等到夏天,我猜它们也不会变质的。”
“我的相机和行李箱可以丢下,燃油也只需要携带半桶就够了。”
卫燃最后说道,“但是密码机和少校的私人物品我认为应该带走。”
“我没意见”这次是约格医生最先表明了态度。
“我也没意见”克罗斯博士和卡斯腾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既然这样,我们先吃饱肚子,然后清点物资吧。”汉诺最终拍板做出了决定。
既然决定丢下大部分的物资,接下来这一餐自然也就便的异常丰盛,很快,足足六个汽油炉被点燃摆在了一起充当大号炉灶,一个被卫燃用积雪洗干净的铁皮桶则被架在上面充当锅具。
接下来,几罐牛肉罐头和切开的胡萝卜、洋葱被一起丢进去进行加热,顺便,卫燃还从舒伯特少校的遗物里翻出几瓶本属于他的杜松子酒,给每个人都灌了满满一水壶,并且又额外倒了一杯。
都不用解释,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壶烈酒,恐怕是他们山穷水尽时最后的一次挣扎和慰藉。
蒸腾的水汽中,大半桶热气腾腾、蔬菜含量惊人的极地乱炖被分到了每个人的饭盒里,又被一勺勺的送进胃里,和随之一起流淌进来的烈酒驱散了体内最后一次吓人的寒意。
吃饱喝足,克罗斯博士主动担任了值夜的工作,其余人则再次钻进腥臭的睡袋,并排躺在了卡斯腾独占的那辆雪橇车的旁边。
耳听着外面呼嚎的狂风和不远处那几个以最大火力燃烧提供热量的油炉嗤嗤作响的动静,盯着头顶帐篷的卫燃却以一个来自后世的旁观者的目光审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以小见大也好,以大见小也罢。舒伯特少校统领这支探险小队的时候,几乎是此时此刻德国毒材统治的微缩版。
可在“汉诺时代”,大家却更趋近于另一种更加平等的组队模式。
偏偏,这种小胡子最看不上的模式,似乎让这支小队有了本质的变化。
如果说舒伯特少校曾经压榨着这个小团队里每个人的每一丝的能力,那么汉诺则是在调动每个人的积极性。
压榨和调动有区别吗?至少卫燃无比清楚的知道,它们之间的区别真的是太大了。
不说别人,如果不是金属本子不许杀人,在离开木屋前的那一周做牛做马的下人工作,都已经让卫燃有足够的理由把那个狂热纳脆分子弄死一千次了。
就算不提他,约格医生不同样想杀死少校,并且得到了卡斯腾和克罗斯这个没主见的博士的支持吗?
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回过神来的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恐怕也就他有心思去琢磨,至于其他人,早就已经借着酒劲鼾声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