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打那边!那里有敌人!”
卫燃凑到那个刚刚打空了子弹,此时正在换弹匣的含棒士兵边上,侧躺在紧挨着他的斜坡上,拍着对方的肩膀指了指刚刚朝他们三人开火的方向。
闻言,这名士兵下意识的探头看过去,却不想,早已瞅准了周围没人注意这里的卫燃,却在这个时候用手和膝盖一撑对方的身体,将他的上半身往上举起来不到20厘米的高度。
“啊...”
这士兵刚刚惊呼出一个音节,远处丛林里便打出了一发子弹,精准的擦着他的钢盔下沿砸进了他的肩颈,直接钻进了他的胸腔。
“砰!”
卫燃扣动了手里那支突兀出现的1911手枪的扳机,另一名下意识看过来的士兵眉心也跟着出现了一个弹孔。
“都说了这边有敌人你们还不信”
卫燃将手枪收回金属本子的同时用含棒语嘀咕了一句,转而看了看左右,拽着一具仍在因为残存的生物电信号抽搐的尸体脖领,又沿着水渠继续往边缘爬了一段,最终爬到了一条和水渠相连的河沟边缘。
或许是因为处于旱季,这条和灌溉水渠呈30度夹角的河沟水量其实并不算充沛,里面的水位线仅仅只是堪堪淹没了膝盖罢了。
给手里的尸体翻了个面,卫燃让他露出了一个后脑勺,接着又抹了一把血涂在自己的脸上,探头朝着躲在河沟小桥下的一个含棒士兵焦急的用韩语大声喊道,“我这里有个伤员!你们有医疗兵或者医疗包吗?哪怕有一支吗啡也行!”
“掩护我!”
卫燃这边话音未落,躲在桥下的一名士兵便大喊了一声,他身旁那两三个同伴,也立刻举枪开火压制,而那个或许算是英勇的含棒士兵,在拎着他手里那支没有瞄准镜的M14,踩着河边的碎石冲了过来。
“骗杀应该也算数吧...”
卫燃暗暗嘀咕的同时,已经攥紧了刚刚从那具尸体手里借来的冲锋枪,拉动枪机见弹膛里没有子弹,立刻举起来做好了准备。
在密集的火力压制下,那名拎着枪的士兵猫着腰玩了命的朝着20多米外的卫燃这边猛窜。
然而,还不等他冲进灌溉水渠,却猛的看到卫燃竟然举着一支冲锋枪对着他肆意的笑着!他甚至看到卫燃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卫燃自己给没有顶上子弹冲锋枪配了一段满是惊喜的“音乐”。
这猝不及防的惊吓,顿时让冒险冲过来的那名士兵动作走样,近乎下意识的便要避开。
“砰!”
伴随着一声并不算显眼枪响,这名士兵的胸口爆出一团血雾,整个人也“哗啦”一声拍在了水渠与河沟相连的水流中。
“第三个”
卫燃一边嘀咕一边丢掉了手里的冲锋枪,惊慌失措的用含棒语喊道,“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谁来帮帮我!我身旁这个快不行了!现在怎么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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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生死的威胁之下,躲在河沟小桥下的那几个含棒士兵却没人愿意继续冒险了。
“嘁!一点袍泽情谊都没有。”
卫燃不满的哼了一声,一边换上英语惊呼着上帝,一边倒退着又爬回了仍在框框按快门的扎克和黎友福二人身后。
“刚刚我都看到了”
扎克缩回水渠里,一边换胶卷一边乐不可支的说道,“维克多,你做记者和摄影师可惜了,你该去做演员的。”
“你没拍下来吧?”
卫燃说着,挨着对方仰躺在水渠的斜坡上,一边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一包没有被打湿的香艳一边问道。
“胶卷很珍贵的”
扎克说着,将刚刚拍满的胶卷取下来装进防水密封筒拧紧,随后塞进了身上那件榴弹手背心的口袋里。
几乎就在他说完这番话,给手里这台徕卡相机换新胶卷的时候,远处也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以及直升机上架着的机枪开火时的嘶吼。
“是我们的支援到了”扎克抬头看了眼极远处的直升机,举起相机拍了张照片。
“你觉得我们今天拍下的照片和你拍下的那些影像会被抢走吗?”卫燃喷云吐雾的问道。
闻言,扎克一怔,继而坦然的说道,“如果这些被收缴了,倒是刚好印证了那个医疗兵阵亡前和我说的消息。”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几架直升机飞到了他们的正上方,螺旋桨的轰鸣和机枪的嘶吼也让他们不得不中断了谈话。
在那些不断盘旋的直升机凶猛的火力压制之下,一直没有露面的游击队被轻而易举的击溃,紧跟着,其中一架直升机也降落在了距离卫燃他们不远的位置。
然而,这还没完,紧随其后的几架直升机竟然飞到了丛林的上空开始喷洒出一道道的白色烟雾。
“是橙剂”
卫燃顿时心头一惊,恰在此时,伴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风,他也闻到了橙剂那独特却又危险的香味。
下意识的拉起脖颈处缠绕的热带围巾遮住了口鼻,卫燃抓起那台本就属于他的美能达相机,动作迅速的调整好镜头便开始了抓拍。
这一次,他的取景框不但囊括了喷洒橙剂的直升机和正在开火的直升机,还给那些尸体以及尚未焚毁的房子,乃至离得最近的,那个年轻妈妈无神的眼睛全都留出了些许的空间。
等他拍完了这台相机里的胶卷并且将其装进密封筒里的时候,一架休伊直升机也降落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
“我们走!”
扎克根本不管远处的那些含棒士兵,以及被他们抬着准备登上飞机的伤员,招呼着卫燃和黎友福,凭借着仍旧挂在脖子上的记者证第一批登上了机舱。
“好人扎克!”
机舱里,带着医疗兵十字钢盔的安格斯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刚刚我就看到你们了,玩的怎么样?”
“过于刺激了!”
扎克大声回应道,“这里有我们的位置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