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柜子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个矩形木盒,打开便露出了里头整齐罗列的一盒椭圆棋子。
光明坐在王重边上,从随身的挂包里取出一颗板栗球大小的网球,攥在掌心,不时便收紧五指,合上手掌,用力按捏。
这是在锻炼手掌的力量。
正骨按摩,治疗跌打损伤,除了认准穴位,关节之外,治疗者自身也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行。
这些年光明除了跟着老师学习之外,还没少跟着王重一起晨练,跑步光明跑不了,可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俯卧撑这些基础的锻炼方法还是能练的。
而且光明这一行,自有他们自己的一套锻炼力量灵活和技巧的法子。
棋盘上,一老一少杀的是你来我往,老支书当兵出身,做过班长,经历过数次战役,棋风大开大合,一言不合就换子,从不投降,除非拼完最后一兵一卒,才肯弃子。
下棋的空挡,两人嘴上也没停:“老支书,这回过来,除了光明的事儿之外,还有件事儿。”
“还有啥事?”老支书问道。
王重笑着道:“是好事儿。”
“就是一直和咱们村里合作的那个金土地杂志社,他们社里有不少房产空着,最近社里计划着把这些闲置的资产利用起来,打算搞个饭馆。”
“饭馆?”老支书眼睛一亮,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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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这么个计划,但还没定下来,弄不弄得成还说不准呢!”王重道。
“嗨!”老支书倒是看的很开:“成了肯定好,不成也没啥!”
“所以这事儿最好先别往外说,你老自个心里有数就成,要是真成了,您直接去找原来那个邵主编就行。”
“不过这质量上可不能出问题,你老多上点心,仔细看着点,不然的话,不止这单生意,那几个单位食堂的食材供应,怕是也悬了!”
老支书面色严肃的保证道:“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每一框送出村的东西我都亲自把关,保管不会有问题。”
“老支书,有些话虽然难听,但我还是得说,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大家一起干,肯定没人敢偷奸耍滑,以次充好,可现在都包产到户了,每家每户的情况不一样,那些个勤快的,肯干的,挣多多了点,那些个懒散的,难道就不会眼红?”
“要只是眼红还好,就怕他们瞎琢磨,动歪心思。”
王重的话,老支书虽然心里听着不是很舒服,可他活了大半辈子,如何不明白王重说的才是现实。
就是大家一块儿吃大锅饭那时候,村里偷奸甩滑的也不在少数。
“小周,那依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老支书皱着眉头严肃的问。
“规矩!”
“把规矩建立起来,做到公平公正,一视同仁,虽说不能彻底杜绝这种现象,但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立规矩!”老支书恍然:“规矩肯定是要立的,老话不是说了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老支书正要再问,屋外忽然传来小二媳妇的喊声。
“爹,娘,巧儿来了!”
光明脸上从容淡定,这一刻终不复存,眉梢微挑,神情变换,竟罕见的现出几分局促。
“巧儿,快进屋,屋里暖和。”在老支书小儿媳妇热络的招呼声中,一个身形瘦削,纤弱,穿着件花棉袄,打着补丁的厚棉裤,一头泛着油光的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捉着手,略微欠着身子,略有些紧张的走进屋里。
小姑娘脸是型圆的,但没多少肉,看着没那么圆乎乎,皮肤也不白,脸上手背上满是风霜的痕迹,但花朵一般的年纪,在那挂在脸蛋上的几分羞涩红晕的衬托下,却也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巧儿来了!”
“这是你周大哥,这是他小叔子光明。”
老支书赶紧给双方介绍。
其实早在之前两边都对对方做过一定的了解,基本的信息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