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没继续往下说,有些话,说太多了也没用,要的就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啰啰嗦嗦,唠叨不停,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适当的点拨和引导即可,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得尕娃自己。
要是他没有一刻积极进取,刻苦上进的心,王重就算把口水都给说干了也没用。
“行了,没别的事儿就赶紧回去吧,该准备准备,该忙的忙。”
没两天,马得福就给王重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是陈金山跟凌一农教授已经取得了联系。
次日,王重驱车至开发区办公室,和陈金山一道,驱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见到了凌教授一行人。
凌教授一头精干的短发,戴着眼镜,中等身形,满头黑发间夹杂着几分银丝,面容倒是略显年轻,瞧着三十多岁模样,穿着简陋的单衣,头上戴着个草帽。
陈金山和凌教授握着手寒暄了好一阵子,一个叫老师,一个说自己没带过他,不算他的老师,关系略有些复杂。
不过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玩笑归玩笑,脸上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透着真挚。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凌教授也是个直性子,不喜欢绕来绕去,和陈金山才说了两句话,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陈金山笑着道:“老师啊,这次呢,我只是当个中间人,是这位同志想要见您!”
王重赶紧上前,伸出手:“凌教授您好,我叫王重,是西海固过来玉泉营这边吊庄的移民。”
王重一嘴流利而标准的普通话,倒是让凌教授略有几分意外。
他和团队来宁夏也有将近一个多月了,最难的就是和本地人的沟通,凌教授的普通话比陈金山的好,但和本地人在沟通上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有些是因为语言口音,但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别说是老百姓了,就连很多本地的干部们都理解不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王重同志,你好!”凌一农和王重握手。
王重略有几分‘激动’的说:“凌教授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教授在菌草方面的研究,轰动一时,不仅替我们国人挣脸,还狠狠打了那些外国专家教授的脸,而且在保护森林资源,发展菌孤养殖方面,开创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利国利民,不外如是!不外如何!”
凌教授起先还以为王重只是推诿客套,可没想他竟然真的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而且还能说出菌草的优势和带来的好处,倒是让凌教授有些另眼相看了。
“想不到我凌一农的名字,竟然还能传到海吉!”凌一农虽然信了王重的话,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似是看出了凌一农心中的疑惑,王重道:“我早年间也是读过书的,不过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去当了兵,退伍之后,虽然回了海吉,但也时刻关注外面的信息,一些科技民生方面的报纸刊物,我也经常关注,像我们这种内陆地区,发展本来就慢,和沿海城市没法比,尤其是我们西海固这边,想要发展,想要实现全面小康,那就跟不能和社会脱节,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
“用菌草代替木头繁殖菌孤,你老这可是开创了先河,您的技术,不仅是对咱们国家,就算是对全世界都有重大意义。”
陈金山和凌一农听了,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凌一农不由得再度审视起王重。
陈金山深以为然的道:“王重同志说的对,像海吉县,向宁夏这样的内陆地区,想要发展,就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搭上改革开放的顺风车。”
“这我我们闽宁两省对口帮扶,就是为了让我们宁夏宁夏地区的老百姓们,也能吃到改革开放的红利。”
“王重同志,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凌一农不喜欢说那些大道理,是个干实事的性子。
王重道:“不瞒您说,我是听说凌教授不仅在菌草的研究上领先国际,还听说凌教授对于防风治沙,也有一定的研究。”
“做过一些试验,算是有一点点心得吧!”凌教授一如原着那般谦逊,脸上不见半点自得。
“不过宁夏我还是第一次来,对这边的气候环境还不熟悉,还要反复进行实验才行。”
王重笑着道:“不愧是凌教授,光这份严谨,就少有人能及,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向政府承包了五百多亩地,想试着养殖滩羊,种植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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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年来,随着天下太平,政策变好了,我们这边的人口也越来越多,老百姓们为了生计,没办法只能乱砍乱伐,肆意放牧,到处挖草皮,掘草根,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不说别的地方,就咱们玉泉营和西海固地区土地沙化的情况就日趋严重。
我承包的那一片区域,就是我们金滩村沙化最严重的一片区域。凌教授,我这次过来,本来只是打算请教授帮帮忙,去我的农场实地考察一下,给一些防风治沙的建议。
但是来之前,我听陈县长说,教授和教授的团队,这次来我们海吉,一是帮助我们防风治沙,而治理生态,二是想试验菌草是否能够适应我们宁夏地区的环境,当时我就想,如果教授和您的团队愿意的话,不如把我那五百多亩地当做试验田,去我们金滩村那边做研究,一切的支出,我都可以承担。”
凌一农却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