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山倒是真的替老百姓们打算。
“一定!”王重站起身,和陈金山握手道别,一脸认真的道。
王重驱车回到金滩村,早上村外原本站满人的田坎水渠两侧,却不见乡亲们的踪影,王重正要开车去城关扬水站一看究竟,还没走出半里地,就见马得福领着李大有和五蹲、杨三一大群乡亲,拿扁担的拿扁担,扛锄头的扛锄头,从城关村的方向迎面走了回来。
王重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车迎了上去。
“王重!”
“重娃子!”
众人见是王重,纷纷主动打起招呼。
王重走到马得福跟前,打量了众人一圈,问道:“啥情况这是?”
“没啥事儿!”得福推着自行车,给王重解释道:“和水站闹了点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没事了。”
“那水呢?啥时候放?”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桉,但王重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上一句。
李大有立马抢答道:“水站让我们先把去年冬灌欠的钱给补上,他们就给我们放水。”
“钱补上不是问题,我是担心,我们把钱给交了,他们不给我们放水,或者就放一点点跟碎娃尿尿一样,湖弄咱们,真要那样的话,那咱们咋整?”
王重看着马得福,现在马得福是代理书记,这几年也逐渐积累出威望来,这种事情,自然要他这个书记来拿主意。
“应该不至于吧?”马得福道:“怎么说水站也是国家单位,只要我们把钱凑齐了,交上去,他们不至于说话不算话。”
李大有等人也都是这么个想法,毕竟在他们眼中,水站代表的,不就是国家吗。
王重知道劝也没用,毕竟这个时候,像那个陈站长那样的害群之马还不是那么多见。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马得福,从91年他入职吊庄办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跟在张主任身边,张主任又是个一心为公,鞠躬尽瘁的好官。
这两年遇上的变电所的所长、福建过来的扶贫组的同知们,还有没有一点架子,一心为老百姓们谋划的陈金山等等这些人。
都是和他一样,一门心思想要为老百姓们办实事,想帮乡亲们改变贫困的现状,似这位陈站长这种耍妖弄风,故意恶心人的,还是头一次碰见,不真的让他碰个壁,他还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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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十一点,大家都先回去,通知左邻右舍,每家每户,都派一个代表,我们十一点半,就到村部开会,商量交钱的事儿。”
“王重,你家······”
“得福,我去年可是交了钱的,去年那个姓陈站长就说了,我那一个农场,就顶上全村人的地,还专门派人到我那里催收,一下子收了我六万块钱呢。”
马得福道:“这事我知道,我是说你也是我们金滩村的一份子,待会儿开会,你也去听一下嘛!”
“这个没问题。”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就算是借,也要先把水站要的两万八给凑出来,先把水给浇上,免得地里的麦子都干死了。
三点多将近四点钟,马得福才收足了钱,王重开着车载他去了城关扬水站,把钱给交了,拿了收据,得到明天早上放水的答复,欢天喜地的跟王重回来村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乡亲们。
王重见他如此开心,村民们一个个也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放声高歌了,也懒得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们。
临近傍晚,开发区办公室来了人,王重找陈金山打的那个电话起了作用,但看到人只是来金滩村,王重不免有些失望。
他想要的,是那位王区长,亲自跑去青铜峡市,和青铜峡水利局的领导们对接,敲定这个事情,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惜来人听到马得福已经把事情处理好,就立马骑着自行车回去复命了。
晚上,一番深入交融之后,水花看着脸上没什么笑容的王重,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说是明天就放水了吗!我瞧着你怎么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只怕没有那么顺利!”王重摇摇头道,现在想起那个站长的嘴脸,王重就觉得恶心。
尤其是他在这里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带着乡亲们吊庄,给乡亲们提供工作的机会,带他们挣钱,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让乡亲们多点收入,让他们早日脱离贫困,自己也好早日完成系统的任务!
可偏偏就是有这种让人恶心的小人,要跳出来恶心自己。
“咋回事?”水花眨了眨眼,手按着王重的胸膛,撑起脑袋,看着王重好奇的问。
王重一脸嫌弃的道:“城关扬水站的那个陈站长不是啥好人,我觉得他还要弄出啥幺蛾子来!”
“不至于吧!”水花微微蹙眉,有些不大敢相信,“得福不是把钱都交了吗!”
可被王重这么一说,心却忽然悬了起来,没啥底气了。
王重目光带着几分冷意,语气不善的道:“其实影响也不大,我就是一想起那个陈站长那副小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难受,心里窝火,想抽他一顿!”
“可别!”水花赶紧一把抓着王重的手,碧色的童孔闪烁着,长而疏的乌黑睫毛轻颤几下,紧张的道:“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们只是小老百姓,人家是水站的站长,我们可惹不起人家。”
水花的思维,到底还是有些保守了。
王重眼珠子一转,看着额头布满细汗,峨眉微蹙,只穿着一件宽松短袖,贴着自己的水花,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那我心里窝火咋办?”
水花愈发紧张,“那也不行!”
“就是再窝火,也不能和人动手!”电风扇呼呼的吹着,水花鬓旁垂落的几缕碎花也随之而动,宽松的上衣被吹的紧贴着傲人的身躯。
“那没办法,火气太大,只能先降降火了!”
水花又眨了眨眼,迎着王重那毫不顾忌的目光,脸颊瞬间就红了。
结婚七年多了,都可算是老夫老妻了,虽然已经有些习惯王重嘴里时不时的冒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话,可水花对这些至今还没什么免疫力。
不过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两口子的默契倒是越来越好了,这不,四目相对,王重随便模彷的一句电影里坤哥的经典台词,水花瞬间就领悟了王重的意思。
早在年初的时候,王重两口子就跟李老栓换了房间,把正房西屋让给了李老栓和两个儿子,自己和水花则搬到了厨房旁边的这件厢房里头。
自然是为了避开两个日益长大的儿子,方便自己和水花温存。
“不是有风扇呢吗!”水花低着头,立马一开目光,不敢和王重对视。
王重嘿嘿一笑,抓着水花的手腕,已然翻身而起,刹那间就将天地反复:“我这是心火,又不是外火,电风扇有啥用!”
水花悄悄抬眼,撇了王重一眼,却又很快挪开,微红的脸颊,略带着几分羞意的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的浅笑,尤其是那双明媚的眸子当中,隐约间还有几分期待。
风情万种!
王重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心中燥火瞬间席卷全身,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