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乡试

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倩影,盛紘只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盛紘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冲过去,一巴掌呼在王若弗的脸上,替自己心爱的霜儿出气。

可盛紘到底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而非那些只有满腔热血的年轻人,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王若弗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家的正妻,而林噙霜,只是个妾室而已。

盛紘快步走到近前,冷冷的看着王若弗,直把王若弗看得下意识的踉跄着退了几步,好在身后的华兰眼疾手快,扶住了王若弗。

来不及指责王若弗,盛紘当即蹲下身子,一边心疼无比的喊着霜儿,一边俯身扶起林噙霜,查看起其情况来。

此时的林噙霜,早已经‘晕’了过去,白皙细腻的娇俏脸蛋之上,一道鲜红的掌印盖在上面,脸颊已然隐隐有些肿起来的意思。

看的盛紘心都要碎了,眼中都含着泪花。

当即便将林噙霜拦腰抱起,冲着林栖阁而去。

至于王若弗,脸色铁青无比,华兰的脸上亦是阴沉一片。

“母亲,咱们怕是中了那贱人的奸计了!”华兰望着盛紘抱着林噙霜离去时的背影,牙关紧咬,双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啊?”王若弗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后知后觉,“你是说那贱人是故意的?”

“是了,不然你爹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这贱人!”一想到自己又中了那贱人的算计,王若弗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再度燃烧起来,直冲脑门。

“这贱人······”

旁边的作为一系列事件引起者的小如兰,却不如姐姐和母亲这般想的深远,只盯着林栖阁的方向,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

贡院,乡试结束,考生们有序的鱼贯着从贡院内出来,历时九日的考试,对学子们的生理、心理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有些身体弱的,出来时脚步虚浮、脸色苍白都还只是小事,个别甚至直接晕倒在考场之中,由贡院的差人抬出来,让他们的家人将之带走。

长柏虽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但与王重一道读书习武已有年余,体魄也算强健,加之少年人恢复力强,瞧着倒是不见异常。

王若弗和华兰还有如兰早已带着家丁仆妇在贡院外等候多时。

“二哥哥!娘,是二哥哥!”如兰年纪最小,眼睛却最尖,一眼就看见了贡院门口一身月白儒衫,提着书箱,正从大门里走出来的自家哥哥。

“二哥哥!”说着便跳起来大声喊着,冲着长柏招手。

通判盛家的马车,在扬州城内,自然不会有那不长眼的上来找不痛快。

长柏看到母亲和姐姐妹妹,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小厮汗牛最是机灵,一眨眼就跑了上去,从长柏手中接过书箱,十分殷勤。

王若弗母女三人,也顾不上仪态,忙快步上前,抓着长柏的手,前后左右的仔仔细细的查看起长柏的情况来,眼中含泪,就好似长柏身上真掉了好几斤肉一样。

“让母亲担心了!”长柏虽然向来是个端方有礼的,但见母亲为自己这般操心,不免也有几分动容。

“我儿辛苦了!走,咱们回家!”王若弗抹掉眼角的泪水,拉着长柏就要往旁边的马车走去。

长柏却道:“母亲且慢!”

“怎么了?”王若弗不解的问。

长柏道:“子厚的号舍较为靠里,应当还没出来,孩儿想等一等!”

似是怕王氏不理解,长柏赶忙解释道:“请母亲成全!”

还不等王氏说什么,旁边的汗牛就恭恭敬敬的道:“公子,王公子出来了!”

长柏急忙转身,正好瞧见王重背着书篓,自贡院大门里头正往外走。

“子厚!”当即也顾不上什么,当即便迎了上去。

“瞧则诚这般神情,想是发挥的不错?”王重笑着道。

“已然尽力,中与不中,且看天意!”长柏谦虚的道。

十四岁便参加乡试,虽不能算罕有,但也不多见。

“但尽人事,且听天命!”王重笑着道:“不过听则诚这语气,此番发挥的不错?”

长柏谦虚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长柏乃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然不会说出那等傲慢狂悖之言。

却在此时,长柏脑中念头一闪,勐然想起什么,忙拉着王重道:“我母亲就在那边,子厚要不要过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