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华儿嫁给王重?就那个什么村的穷秀才?”
王若弗的声音不仅高,情绪也很激动,话里话外,更多的还有震惊,怕是在威蕤轩守门的婆子都能听得见。
“不行,我不同意!”
“你听我慢慢和你说!”盛紘耐着性子想要解释。
“我不听,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可华儿是我头生的女儿,是盛家的嫡长女,就算嫁不了那些勋爵之家,也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怎么能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穷酸秀才!”
“我说今天怎么不去那个狐媚子那里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氏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声冲着盛紘嚷嚷,以示自己的决心。
“你先听我说!”盛紘虽然因王若弗的态度心中十分不快,但为了大局考虑,为了长远计,也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还是忍着怒气、不快,耐着性子和王若弗解释。
“哼!”王若弗哼了一声,但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就算真的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该扯上林氏那个贱人。
“这个王子厚可不是寻常举子,虽然出身寒微,但才学之高,堪比一些经年的饱学之士,可王子厚才多大,不过十七岁而已,我敢断定,此番解试,此子势必高中,而且名次不低,便是来年会试,也未尝没有机会。”
“哼!”
王若弗不屑的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说来说去,都是些虚的。”
“从古至今,学问高却屡试不中的又不是没有!”
王若弗也不是傻子,她的娘家可也是累世官宦的世家,论底蕴,比盛家可殷实的多,毕竟王若弗的老爹王老太爷可是做过太师,死后位享太庙的名臣。
而且涉及到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王若弗可没那么容易被盛紘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
“那要是王子厚能够高中进士呢?”盛紘问道。
“那就等他高中了再说!”王若弗冷着脸道,本来满心欢喜,以为盛紘回心转意了,没成想才享受了半刻盛紘的温柔,就图穷匕见,王若弗心里且压着火呢。
“好,那就等他高中了再说!”和王若弗夫妻多年,王若弗的又是个直肠子,盛紘早已将王若弗的性子摸的清清楚楚,知道几个儿女是王若弗的命根子,尤其是大女儿华兰,小时候跟着他们两口子在灵州那边吃了不少苦,夫妻俩都觉得对华兰有所亏欠,这些年也多有疼爱。
说的又是华兰的终身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盛紘也理解王若弗,王若弗对王重又不了解,便是再谨慎也不为过,盛紘心里也清楚,不是三言两语,一时片刻就能说服王若弗的。
不过只要开了头,日后再慢慢劝说就是。
见王若弗还冷着脸,盛紘忙再度挤出微笑,捉着王若弗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起来。
到底夫妻多年,也曾有过那么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候,感情还在,而且盛紘又是个会哄人的,没几下王若弗脸上的冷意便渐渐褪去。
不得不说,盛紘哄媳妇确实有一手,王若弗三十几岁,正当如狼似虎的年纪,也确实需要好好浇灌。
翌日清晨,盛紘神清气爽的自威蕤轩出来,王氏也是满面红光,脸上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笑容。
眼瞅着便是秋试放榜的日子,贡院之外,早已不知围了多少人。
有衣着华丽,前呼后拥的世家公子,有翘首以盼,奋力挤到最前方的小厮家丁,有那身着锦衣,一身富态,等着替自家女儿找个乘龙快婿的员外豪商,也有那着青衫、戴方巾,出身寒微的年轻士子,须更有那发银白、已然垂垂老矣的读书人。
贡院四周的大道上,还停着许多马车,有些华丽,有些朴素,有些上头坐着哪家的大娘子小姑娘,有些则是挽着手站在马车旁,指挥着识得几个字的小厮女使去榜下等候。
诸般景象,好不热闹。
盛家的马车自然也在街边停着,王若弗领着一双女儿站在车边,长柏带着小厮,拉着王重,已然在榜下占据了极好的位置。
王李氏牵着女儿的手,站在乌篷青布的马车边上,手里的帕子被攥的紧紧的,峨眉微蹙,一脸紧张的看着张榜的高墙。
没过多久,便见王重和长柏并肩自人群中走了回来,二人相互拱手似在客套,脸上皆满是笑容。
王李氏见此情形,忍不住眉梢微挑,眉宇间透出几分雀跃之色。
心中忍不住猜测道:莫不是叔叔高中了?
王李氏已然等不及了,拉着女儿便匆忙迎了上去。
“叔叔可是高中了?”王李氏也顾不上礼仪了,张口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王重笑着拱手道:“幸不辱命!”
“中了?”王李氏紧张的松开了拉着王茜儿的手,双手攥着帕子,举在胸前,满脸紧张。
旁边的长柏笑着道:“不仅中了,而且还蟾宫折桂,为此番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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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柏话音刚落,王李氏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好在王重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李氏扶住,外边不好施为,忙和长柏致歉,让余初二媳妇背上王李氏,往自家马车上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