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仅仅只是这样,也让这丫头举着那把软弓高兴了好久,还跑到盛老太太跟前炫耀。
就连长柏都忍不住感慨,明兰在骑射之上的天赋,远胜于他。
方才王重只带着明兰骑了两盏茶,牵着小马载着明兰走了一会儿,就让明兰自己骑着马儿熘圈,王重则只在旁边看着了,明兰似乎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若非众人不许,估计她都自己试着打马狂奔起来了。
“可惜明兰是女子,便是骑射学的再好也没什么用处。”盛老太太看着在草靶前玩的乐不思蜀的明兰,感慨着道。
“是啊!”长柏看着明兰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想起平日里明兰的乖巧可爱,华兰的高冷强势,如兰的乖张跋扈,墨兰的矫揉做作,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惋惜的想:“若是六妹妹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嫡妹那该有多好!”
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是夜,盛老太太带着玩了一天困倦的不行的明兰先歇下了,王重和长柏在院子旁边的一处凉亭之中吃酒,二人坐着聊天,话题不免又扯上了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顾二身上。
长柏道:“仲怀信中说,他已拜入白鹿洞书院,一切都好,让我们不必为他挂怀!”
王重道:“仲怀去了得有三个月了吧?”
长柏道:“三个多月了!仲怀走时乃是三月,如今已近七月!快四个月了。”
“时间过的还真快!”王重感慨道,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副本世界,已有三年了。
“朝晖夕阴,譬如朝露!”长柏也跟着感慨道,随即想起了什么,看着王重,有些好奇的问:“子厚可还记得,仲怀离开时,子厚让初二带的那番话?”
王重露出微笑:“自然记得!”
长边望着黑暗中的南方,说道:“估计这会儿仲怀还在琢磨子厚那番话,到底有何用意吧!”
王重道:“不过是读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心有所感罢了!”
长柏先是一凛,随即便是震惊,双目圆瞪,童孔皱缩,脸上满是惊愕:“子厚是说,宁远侯府······”
王重摇摇头,打断了长柏的话,道:“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半晌盯着王重看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子厚怎会有这般想法?”
但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以长柏的养气手段,竟也吃惊至此,足见此事有多骇人听闻。
“仲怀的性情为人,你我是知道的!”王重道。
长柏闻言不住点头。
王重接着说:“我来东京的时间比你早一些,对于仲怀在东京的声明,也早有耳闻,仲怀虽有些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却并非德行败坏之徒,从未有过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祸害百姓之举!而且仲怀年不过二八,纵使当真有些差错,也不至于向流言中说的那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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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柏皱着眉头,面色颇为严肃,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浓郁:“确实如此!”
“似仲怀这等勋贵之家的膏粱子弟,成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眠花宿柳,一无是处,到处惹祸的纨绔比比皆是,父母亲长屡教不改的更是不胜枚举,缘何偏偏仲怀的名声如此狼藉?甚至传出了东京?”
“这······”长柏被王重问的目瞪口呆。
王重道:“宁远侯府的家事你我并不了解,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是我猜错了也未可知,但仲怀是你我好友,我心中既有此担心,又怎么能不提醒他!”
“哎!”长柏叹了口气,却是想起了自家的事,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官,家中人丁也颇为单薄,可内宅之中的阴私事却是那般骇人听闻。
从祖父至父亲,盛家两代皆是如此,更何况宁远侯府这等人口鼎盛的勋贵之家,长柏对王重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也明白了王重的顾虑。
“此事确实不好与仲怀明说!”
“哎!”说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至交好友,
若说流连于秦楼楚馆,宁远侯顾家四房五房的那几个,父子叔侄同宿在花楼中的也不是没有,顾二至少还有一身武功,文采也不菲,可顾二的那几个堂兄、叔父,除了个自诩清高的顾老五之下,余下不论哪一个,不都是屁本事没有,吃酒狎妓,眠花宿柳却是一把好手,偏不见传出半点他们不好的名声。
可有些流言,传的久了,人云亦云,加之人们看到了某一部分真相,自然也就选择了相信,久而久之,当习惯变成了自然,人们想到顾二的第一想法,就是浪荡子,纨绔子弟,不知上进······
“或许仲怀离开东京也是一件好事!”长柏感慨道:“等再过几年,仲怀载誉而归,人们自然便会将前事忘却!”
“希望如此吧!”王重端起酒杯,和长柏碰了一杯:“以仲怀的天赋,怕是不出几年,就要考上来了!”
“是啊!”长柏也感慨道,三人相识虽然不久,但长柏和顾二彼此却引为知己,相互之间自然颇多交流,若顾二只是个空有抱负,却没有半点真才实学的草包,如何能入长柏的眼,还和他一见如故,相交莫逆。
也正是因为平日里没少交流,长柏才深知顾二那过人的天赋。
“听父亲说,子厚欲谋外放?”聊了一会儿,长柏忽然话音一转,问起了外放的事情。
王重道:“而今官家无子,储位空悬,留在东京的一众宗室之中,以兖王和邕王的呼声最高,二王相争,难免殃及池鱼,朝堂的局势,怕是要越来越诡谲了,我还是先谋个外放,避一避的好!”
“子厚还是这般谨慎!”长柏道。
王重道:“既然有心报效国家,建功立业,自当保存有用之身,待将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