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呢!”
“叫荣妃把那些妇人都带过来,让那些妇人挡在前边,我看看谁敢攻进来!”
兖王歇斯底里的发号施令,须臾之后,一队兵丁便押着一众衣着华丽的妇人来到垂拱殿外。
兖王径直走到一个脸型圆润,约莫三四十岁模样,衣着颜色偏暗,但却不失华贵的妇人身前。
“秦大娘子!”兖王看着面前的小秦氏,脸上露出笑容:“劳烦秦大娘子和二位大娘子随孤走一遭吧!”
“王爷!”
“王爷!”
“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啊王爷!”顾家的四大娘子和吴大娘子吓得立即跪倒在地,拉着兖王的衣摆便求饶起来。
可兖王又岂会理会他们,只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几个军士就抽出腰间的长刀,将刀架在了她们妯娌三人的脖子上,压着她们三人径直往前殿而去。
“娘娘,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拉下去!”可荣妃却大手一挥,一脸寒霜的厉声喝道。
朝阳初升,和煦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普照大地。
皇城之内,冲天的血腥气经久未散,战事仍在继续,垂拱殿外,一声爆喝忽然打断了场中正在激烈交战的双方。
“住手!”
“宁远侯,你看看这是何人?”
富昌侯荣昌亲自拿着宝剑,抵在小秦氏的喉头,周遭将士不约而同的看向军阵后方,那正骑在马背之上,指挥战局的魁梧中年人。
“是侯夫人!”
“是小秦氏大娘子!”
“是秦大娘子,快住手!”
顾偃开麾下这群士卒,皆是在他麾下效命多年的,能被他挑出来攻打皇城的,自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是亲信。
“侯爷!救命啊侯爷!快救救我们……”
几个女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被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散了六魄,哭着喊着向顾偃开求救。
“逆贼!”顾偃开看着那三个熟悉的妇人,不由得咬牙切齿,目瞪欲裂,大吼着斥责兖王:“而今大军压境,尔等速速缴械投降,切莫自误!”
“哈哈哈哈!”兖王却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举着手中明黄的诏书高声道:“宁远侯,本王有官家御笔的传位诏书,本王便是这大宋新的皇帝,谁是逆贼?你吗?还是你们?”
顾偃开却冷笑一声,厉声呵斥道:“你这逆贼休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陛下早已命人将血诏、虎符送出,陛下尔手中所谓的诏书,定不是陛下所写!”
“便是真的,也是受你胁迫,迫于无奈才写下的!”
“宁远侯!”兖王的脸色骤然生变,神色颇有些狰狞的看着顾偃开:“如今官家和皇后皆在我手中,还有近百官眷,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要人头落地,这个罪责,你担当得起吗?”
顾偃开的脸色不禁为之一变:“逆贼,你犯上作乱,已是罪大恶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哈哈哈哈!”兖王再度仰天大笑,笑容中透着几分狰狞和疯狂,仓啷一声拔剑出鞘,一剑便将顾家的五大娘子刺了一个透明窟窿。
“侯………爷………”五大娘子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水,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愕,显然没有料到兖王会拿自己开刀。
“兖王你敢?”顾偃开目瞪欲裂,死死咬着牙关,好似盛怒的狮子。
兖王狞笑着抽出长剑,光滑明亮的剑身染满了鲜血:“你说孤敢不敢!”
抽剑的同时,一脚便将五大娘子踹翻在地,五大娘子似是还想挣扎,冲着顾偃开的方向爬了几下,随无力的瘫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猩红的鲜血自伤口不断涌出,不过片刻就淌了一地。
“顾偃开!”
“你退是不退?”兖王将染血的利剑搭在四大娘子的脖子上。
顾偃开咬着牙道:“我顾家世受皇恩,而今官家遭难,我顾氏一门上上下下,包括我在内,早已就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万万不会受人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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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偃开心里清楚孰轻孰重,要是顾忌官家在兖王手中,他就不会带兵攻打皇城了。
官家之所以宁死也要派人将血诏和兵符送出皇城,为的不正是让朝臣们拨乱反正,阻止兖王的狼子野心,甚至此刻估计官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逆贼,你就算杀尽我顾氏一族,也休想我等受你胁迫!”
“夫人,今生是我顾偃开对你不住,来世再偿还!”
顾偃开盛怒着大吼道:“众将士,勤王救驾,封妻荫子就在眼前,随我杀!”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顾偃开拉弓搭箭,顷刻间便射出三箭,直奔兖王和荣昌而去。
勤王救驾!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荣华富贵,封妻荫子不再是梦想!
一瞬间,所有人几乎都红了眼眶,眼前的不再只是敌人,而是泼天的功劳,是金灿灿的金银珠宝,是往日奢望的荣华富贵,是光宗耀祖的期望。
“杀!”
刹那间,厮杀再起!
“石头,撞过去!”敌人们在宫里烧杀抢掠一日一夜,哪里还有什么军阵,不过是借着宫中复杂的地势,同顾二等人展开巷战,而鸳鸯阵最不怕的就是巷战。
石头同一个身高力壮的将士扛着大盾挡在前头,顾二和王茜儿提着弓箭,牛二的身形最为魁梧,力气比石头只大不小,武艺更是不差,拿着一支一丈多长的狼筅,周遭是身形灵活,做半蹲状的刀盾手。
顾二沉声说道:“再往里就是垂拱殿了,也是皇城的中心,垂拱殿往西再往西就是福宁殿,官家很有可能就在福宁殿或者是垂拱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