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眼中的泪水早已擦干,只是眼中的疲惫和无奈却怎么也藏不住:“儿子教女无方,害的母亲跟着受气,儿子难辞其咎!”
“大娘子晕了醒,醒了晕,如兰一时要跳湖,一时要拿刀冲去祠堂,同你那心尖上的宝贝女儿拼命,华兰一边哭还得一边照顾大娘子,甚至都不敢回袁家!”
听着盛老太太的话,盛紘心中满是愧疚。
“她们母女每次犯错,可你每每偏袒着她们,次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纵的她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都敢做!”
“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的错!”盛紘认错的态度还是十分诚恳的。
“墨兰本该是个好姑娘,被林噙霜教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她现在走的路,就是当初林噙霜走过且成功了的······”
老太太旧事重提,盛紘的心里如何能够好受,心中虽也是五味杂陈,但脸上仍旧是一脸的恭敬和后悔。
盛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墨兰是姑娘,将来若是嫁出去了,离开林噙霜或许能好些,可长枫是盛家的儿子,长枫若是被教坏了,咱们盛家还能有好?”
“上次他落榜之后在外头酒楼胡言乱语,得罪了官家,害得你被扣在宫中,难道你都忘了!”
盛老太太一句话便惊醒了盛紘,当即连行礼也顾不上了,匆匆忙忙快步离去!
没多久,就传来了林噙霜被主君下令拖去祠堂,冬荣亲自动手,狠狠打了一顿,直接被打的晕死过去,被主君连夜派车发配去庄子上关押的消息就传到了寿安堂。
墨兰没有挨打,只是被禁足在山月居内,可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却不能留,盛家的声誉,不能因为一个尚未发育成型的孩子而丢掉。
但凡是涉及到家族前程的事情,盛紘很少有犹豫的时候,当即就找了王重,要了一张落胎的药方,当天晚上就给墨兰灌了下去,山月居里,墨兰的哀嚎声响了大半夜。
翌日一早,王若弗换了身衣裳,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穿的颇为隆重,坐着马车出了门,径直去了永昌侯府。
王若弗这一去可谓是鼓足了勇气,舍下了脸面,可回来时,却是垂头丧气,脸上仍旧还是一脸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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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梁家,才刚刚开口,就被吴大娘子怼了回来,吴大娘子说了,他家六郎虽是个混账,可也是永昌侯府嫡出的哥儿,是断然不会娶墨兰的!”
王若弗一脸悲愤的道:“吴大娘子说了,想让墨兰嫁到梁家也行,待他家六郎成了亲,有了大娘子,让咱们到时候再把墨兰送过去当个偏房!”
“他吴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盛紘怒的拍案而起,激动的骂道。
“母亲,当真就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华兰擦干眼泪,顶着一对通红的眼眶道。
“吴大娘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转圜?”王若弗也很无奈,正如吴大娘子说的那样,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如同吞了只刚从茅坑里飞出来的苍蝇,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恶心的还是自己。
王若弗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林噙霜,最讨厌的人除了林噙霜就是墨兰,如今却要为了墨兰的事情拉下脸去求人,这叫王若弗如何能够高兴的起来。
“父亲!”华兰不禁看向盛紘。
可盛紘能有什么法子,梁家不愿意娶墨兰,难道让他去弹劾永昌侯,或者把梁晗和墨兰通奸的事情公之于众?
“大娘子要不改日再跑一趟永昌侯府?”盛紘也只能再次看向王若弗。
王若弗一脸无奈的道:“吴大娘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官人以为,我再去能有什么不同?还是官人想让我跪在吴大娘子面前,给她磕头,苦苦哀求她让她家六郎娶墨兰过门?”
盛紘被王若弗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