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凉茶!”石桌上摆着个木质的茶盘,一个茶壶跟一叠倒扣在茶盘的敞口白瓷碗。
“歇歇小萍姐!这天可真热,我还真渴了。”杨巡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脸上的汗水,接过茶碗笑着道谢过后,端起碗便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不过片刻,一碗凉茶就全数进了杨巡的肚子。
用毛巾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杨巡砸吧嘴道:“这茶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茶管够。”宋运萍提着茶壶,笑着帮杨巡把茶碗续满。
“最近生意怎么样?”等杨巡接连两碗凉茶下肚,宋运萍这才问道。
杨巡满脸笑容的道:“生意挺好的,每天挣得比我以前卖馒头的时候多的多。”
宋运萍道:“那就好,不过还是得小心,虽说现在没以前抓的严了,可还是不能松懈。”
“小萍姐你就放心吧,这十里八乡的路,闭着眼睛我都能找到,真要是有人来抓,我就跑进山里,把担子随便找个山沟沟一扔,钻进老林子里头,保管他们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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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宋运萍看着憨笑着的杨巡,颇有种面对自己弟弟的感觉。
“骄傲让人自满,虚心使人进步!我看你就是自信过头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宋运萍脸上的笑容却没断过,杨巡年纪不大,嘴巴却甜,人也聪明,脑子转得快,察言观色的本事,甚至比许多三四十岁普通人还要厉害。
寥寥几句话,就把宋运萍哄得笑呵呵的。
“对了,今天鸭毛收的不多!”说着杨巡便走到竹筐边上,掀开盖着竹筐的纱布,露出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化肥袋子。
“都在这儿了。”
“我家里还有一些,等明天再一块儿带过来。”
“不着急!”宋运萍道:“你上回送过来的鸭毛还没用完呢。”
自打杨巡不再卖馒头,改卖起了糖之后,宋运萍就开始了跟杨巡的合作,杨巡收回来的鸡毛鸭毛,都卖给宋运萍,宋运萍跟宋母则用杨巡送过来的这些鸡毛鸭毛,做起了裁缝的活。
二人加工好的鸡毛、鸭毛,有些自己留了,用来做冬衣,其他的都送到县里的被服厂,赚取些许辛苦钱,平时除了加工鸡毛鸭毛之外,宋运萍跟母亲也经常从县里接一些糊纸盒、火柴盒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活,用来贴补家用。
“反正我每天都是要出门的!”
“你还没吃饭呢吧!”正值午时,烈日当空,天气热的厉害。
杨巡道:“我带了干粮。”
“干粮留着明天再吃!正好我们也还没吃午饭,你先坐一会儿,待会儿一块儿吃点。”
“不用了小萍姐!”杨巡赶忙站起来,摆手拒绝。
“怎么,不给姐面子?”宋运萍故意板着脸。
杨巡立即苦着脸道:“姐!”
“行了,姐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把自己当外人,姐家里不差你这一口吃的,再说了,姐还要靠你帮着收鸡毛鸭毛呢,这将军还不差饿兵呢,你帮姐办事儿,姐哪能让你饿着肚子。”
“行了,就听小萍的。”王重也帮着搭腔。
杨巡拗不过这两口子,只能留下来吃饭。
翌日,杨巡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鸡毛鸭毛都送到了王重家,宋运萍跟宋母当即就忙活起来,收拾这些刚收回来的鸡毛鸭毛。
王重一大清早就跟宋季山背着背篓,拿着柴刀药锄出门上山采药去了。
虽说现如今家里头挣钱的门路多了,可最挣钱的,还要数王重跟宋季山两人炮制的药材。
以前两人单打独斗的时候,又要上山采药,又要加工炮制,产量自然不高,如今一家人齐心协力合作,王重负责上山采药,宋季山主要负责在家领着媳妇女儿炮制药材,偶尔跟着王重一块儿上山,通力协作之下,产量比以前高出了将近两倍。
年初的时候,王重跟县里药材站打了申请,让药材站出面,从村里要过来一块儿地,给王重跟宋季山种植药材,但药材跟寻常作物不同,品种不同,其生长周期也不尽相同,是以如今家里的药材主要还是靠两人上山采集。
夏秋两季,正是药材的高产期,还有杨巡收回来的鸡毛鸭毛,一家人忙的不可开交,也将宋运萍原本去省城探望弟弟的计划给打破了。
转眼又是大半年,寒冬腊月,雪花纷飞,天地苍茫一片。
“小萍,小辉又来信了。”宋运萍提着刚从镇上买回来的肉,从队部经过,就被杨书记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