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颜说的不是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出租房,而是刚刚落成的东海化工的宿舍,虽说宋运辉现在是东海化工的副厂长,可分到的房子,也就一个三室一厅的小房子,房间还都不大,最小的一间,也就将将能够放下一张床。
宿舍是刚刚建好,也是这几天才刚分配下来的,宋运辉才领着程开颜去看过,二人正合计着怎么拾捯新家呢,宋运辉就接到了宋运萍打来的电话。
“那倒没关系,大不了咱们暂时不搬过去,还住这边,我姐打算把咱们旁边那房子也给租下来,让爸妈跟小远住。”
“还要把旁边的房子租下来?”程开颜虽说有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到底跟着宋运辉过了好几年的日子,管家也有好几年了,“会不会太浪费了?咱家又不是没地方住!”
“这不是还有小远呢吗!小远年纪不小了,总不能还让他跟爸妈住在一块儿吧!”宋运辉道。
见宋运辉这么说,程开颜也没再说什么,欣然同意了这事儿。
对于宋父宋母来东海帮自己照顾女儿,程开颜心里巴不得呢,虽说是自己女儿,可天天晚上哭闹,喂奶,换尿布,天天都得把屎把尿,还得洗换下来的尿布,时间一长,程开颜虽不至于嫌弃自己女儿,可要是有人能帮她把这些事儿都担过去,她自然求之不得。
宋运辉和程开颜这边没了意见,宋季山跟宋母那边就好办了,宋运萍三言两语,就把老两口给说服了,然后亲自带着老两口直接就去了东海,亲自跑了好几趟,把宋运辉隔壁的房子给买了下来,然后简单的清扫装修了一下,换上新买的家具,就跟宋季山和宋母老两口搬了进去。
“直接租不就好了,还买下来干什么?”客厅里,看着被女儿拾到的焕然一新的房子,宋母心里忍不住欢喜,但又有些心疼买房子的钱。
宋运萍笑着道:“妈!这房子买了,可就是咱们的了,我跟小远他爸可是经常要跑东海的,以后我们就不用住酒店了,直接来家里住,那不比住酒店划算啊!”
宋季山也满脸笑容的道:“小萍说的有道理,酒店那么贵,还是买房子更划算。”
房子和土地,从古至今,一直都是根植于国人血脉深处的羁绊。
“对了,再过几天小远就要毕业了,他读书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宋母白了宋季山一眼,又问起了外孙读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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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托人去办了,很快就能解决。”宋运萍道。
宋母却有些不解的问:“干嘛不让小远去小程他们学校念书呢?”
“这不是已经托人办了吗!”宋运萍道:“妈,您就别操心了,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帮小辉把涵涵照顾好,让他跟开颜能够安安心心的上班。”
“还用你说!”宋母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客厅里摇床内睡得正香甜的小宋涵,见小家伙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当即压低了声音对着宋运萍道。
宋运萍忙活房子的这些天,宋父和宋母暂时都是住在宋运辉家里,宋母一边照顾孙女儿宋涵,一边给儿子和儿媳妇小两口做饭,收拾家务;宋季山则帮着盯刚买下的房子装修还有家具的事儿。
“他们两口子差不多快下班了,我得赶紧做饭去!”宋母顺势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一看时间,急忙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妈!我来帮你!”宋运萍也急忙跟了进去。
宋季山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沙发旁边的摇床边上,看着摇床里襁褓内正熟睡的小宋涵,望着那肉乎乎的可爱小脸,稀松的睫毛,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掉那自嘴角溢出的口水,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宋季山年轻的时候正值战乱,民生凋敝,生活艰难,若非他有一手医术,只怕都养活不了家小,建国后,眼瞅着家里的日子好过了,有了奔头,却又因为之前的一些事儿受了牵连,不但自己遭到区别对待,累得老婆孩子也受人冷眼,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儿女都有了出息,外孙和孙女的接连降生,也让这个被一苦难折磨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看到了阳光,走出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