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几个人都没走,阚大兴管饭,烙饼、炒鸡蛋,猪头肉,小米粥,还拿出了一瓶好酒。
新隆镇的议员分配,基本就是三四千人划为一个片区。
新隆村议员一名,边民代表议员一名,另外三名议员,都是多个相邻的村子作为一个选区选出来的。
新隆村的议员不消说,就是阚大兴,边民议员大山,是个古铜色脸膛的汉子,边民们都有中洲名字,登录进入公民系统。
本来大家喝酒聊天,气氛很是融洽,但聊起新隆基金里面余款的用途,大山和另一名叫安会行的议员渐渐争论起来。
基金账户余额还有三千多元,安会行希望从镇上到他选区一个村子铺上渣滓路,预算完全够了。
外来的柏油路只通到了新隆村,到其他村,都是土路,安会行说的那条路更是坑坑洼洼,汽车根本走不了,遇到雨天,自行车都没法走。
大山则又提出了修水渠引水进山的构想,还说起山里的山果树,因为常年是干旱状态,结的果子特别小,如果能得到水源灌既的辅助,产量肯定大大提升。
安会行和大山,言语越来越激烈。
“别吵了!也不怕人笑话!”安老校长蹙眉。
“大兴,钱是你捐的,你说,你支持谁?”大山到底是边民,心直口快,看向阚大兴。
“哈哈,今天咱们不讨论这个了吧,也不在议题内,而且,基金的钱,那可不是我的了,我说了也不算!”阚大兴打个哈哈,又瞥着陆铭神色。
陆铭其实感觉得到,阚大兴对自己很是忌惮,有些怕自己。
他活的也很谨小慎微,一年赚的钱差不多大半都给捐出去,只怕这也不是他高风亮节,而是心有余季。
大概十多年前,安山权贵们如何成批成批的倒下还是他极大的心理阴影。
而他确实是勤俭持家,权贵们也不会盯上这种地方的地,是以他才得以保存了家产。
现在,他也很怕自己实际是什么暗中来的肃境特派员之类的,回头打个小报告,说他这个旧派地主,还在这里作威作福呢,议会他说了算,那他怕是会倒大霉。
那边,见阚大兴不肯表态,大山咬咬牙不说话,看起来心里憋了一口气。
陆铭笑道:“其实咱这片山区里山果出名,旱果的因素很大吧?个头小,但特别甜,做罐头更别有一番美味,如果可劲儿的水饱,果子未必有这个味道了。”
阚大兴笑道:“王顾问说到点子上了。”
大山眼眉一挑,陆铭已经对他道:“咱们当然不是不管山民,可实际上,那许多人生活在山区里,就现在的科技条件下,怎么都难弄,还是要改变他们的老观念,鼓励去城里做工,山里的资源,等人口少了,也一样都能很富裕,尤其将来人们生活越来越好了,搞搞旅游农家乐什么的,和现在就不是一个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