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奴才们有罪,请琏二爷饶命!”
见金彩这般,厅里其他人,要么同样面色有些发白,要么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贾琏看着通身上下打扮的干干净净的金彩,笑问:“我只是要清点一下库银,又不是要你的命,怎么就把你吓得这样?莫非,这库里的银子,都被你金大管家给贪墨了不成?”
金彩嘭嘭刻了几个头,“奴才岂敢,是……不敢欺瞒二爷,如今库房里的银子,大多,都被各房里的老爷们给借出去了,如今的库房里面,总共只几千银子了……”
金彩一面说,一面将事情“详细”道来。
原来贾家二十房,如今留在南京的尚有十二房族人,不过都是支庶,基本没有什么根基家底,甚至因为懒惰和依**荣两府的救济,过的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这种人,别说南京十二房,就是跟着宁荣二府去了京城的另外六房中,也不在少数。
既然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要找两府救济。
以前是由管家向京中报备,那边答应才敢相借,后来开了这个头,就这个也想来要,那个也想来要,宁荣两府当家人就断了他们这个念想。除了让年节下预备些钱粮给那些实在孤弱的,其余一概不准再借。
但是天高皇帝远,两府中又没有正经的主子留在南京,那库房里又放着银子,里外一勾结,,总有办法弄些出来……
当然,在金彩的嘴里,那就是他们看“主子们”过的实在落魄了,又经不住央求,才答应借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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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就瞅着金彩,戏谑道:“哦,就他们借了去,你们做奴才的,就没有也借些出去,吃个利钱什么的?”
“这个,倒是也有些……”
现金是有额外价值的,这个时代的人也明白。
守着那么些银子,他们不动歪心思才怪。贾琏甚至一眼就看穿,这些奴才们大概才是这件事的主谋,拉上十二房那些人,不过是怕将来东窗事发,主家处置他们罢了!
毕竟,十二房那些人虽然寒碜,到底是两府的同族,看在一族人的份上,多少要留些情面。
贾琏便道:“既是这么说,你把借据名单之类的也给我瞧瞧,总不能,你们把银子都帮我们借出去了,我们还不知道都有哪些欠债人吧?”
听出贾琏随时都有可能发怒,金彩虽然担心,还是立马让人去总管房将名单取来。
贾琏拿到手中一瞧,然后便看着金彩,好奇的问道:“哦,金管家家里也缺钱吗,要借这两百两银子作何用?”
金彩讪讪一笑:“奴才明儿就将银子还回来……”
“今儿。”
“是,奴才待会就回家,将所欠的银子全数补上……”
见金彩这么识趣,贾琏倒也不打算对他发难了,毕竟是金鸳鸯的父亲,多少还是有些体面的。
将名单收下,贾琏看着周围的一遭奴才:“今儿晚上二更之前,将你们从库里面借出去的银子全部补回来,少一两银子……金管家,你来说说,盗窃挪用主家财物,送到应天府按律该当如何处置?”
金彩头上直冒冷汗,还是不敢不答:“轻则…轻则断手,重则,杖毙……”
律法对奴籍的人何等严苛,几两银子以外,就该当杖毙了!
当然,一般世家豪门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真去报官处置,那多丢颜面,他们完全有能力自己处置自家的奴才!
周围有几个同样在名单上的人,闻言也立马跪下表示,今日一定将银子还回来。
“至于借到外头去的银子……”
贾琏看了一圈,对金彩和几个管事的道:“既然银子是从你们手里借出去的,正该由你们去讨回来。